第87章 nbsp; 老妪（3/5）
说起个，宝福可就不困了：“哪里不一样？你变着法儿骂我呢！”
秋玉大姐翻了个白眼：“那些丫鬟虽都是丫鬟，但一个个温和有礼，进退有度，搁不知道的看来，还以为也是哪家小姐呢。就你，乡野泼妇的模样！”
宝福瘪了瘪嘴：“本就不一样。们都是纪家家生子，我不是。”想了想，加了一句，“反正小姐是天底下最好的。”
秋玉大姐：“啥？”
宝福闭上眼睛，打了个哈欠：“明天还要早起，我困了。”
没过一会儿，便传来宝福打呼噜的声音，打得此起彼伏。
如果打呼噜也来个比拼，那宝福一定是当无愧的第一名。
秋玉大姐暴躁地捂住了耳朵。
晦气！
*
丑时初，第一批下水营救的纪家军陆陆续续回来。
第批纪家军整齐划一地接过战友手里的船桨。
纪家军此次带来一些火把。
只是火把不多，军里节省着用，三名军中撑着伞，举着火把，微微照亮了从岸上到矿洞的路。
钱宜宁和徐乾两是最后梯队回来的。
钱宜宁看了徐乾一眼，见到对方轻快的步伐，笑着道：“你找到你娘了？”
自从纪家军收到清河郡被水淹灭的消息，徐乾便丢了心神。
徐乾的娘就在清河郡。
徐乾点了点头：“嗯，找到了，在前头那座山的山洞中。没受伤，身体康健着呢。我白日砍木时，过去一趟，还给我塞了一牛皮袋的南瓜子。”
说着说着，便从怀里将那袋南瓜子别到了腰间。
虽说牛皮袋防水，但徐乾下水前，还是解了下来，放进了怀里。
也不舍得放在军营中，就想随身带着。
徐乾比划了会，嘀咕了一声：“好像少了些？”
钱宜宁：“么？”
徐乾回过头：“没么。”
两快步朝山坡爬去。
路过间，钱宜宁视线一瞥，看见路边的一朵花。
花在微弱的火把中颤抖瑟缩着，花瓣也被风雨打落了一半。
钱宜宁下意识脚步一停。
徐乾见停下，跟着停下：“宜宁兄，怎么了？”
钱宜宁回过头一笑，火把下，笑意爽利：“没么，想起我阿姐了。”
阿姐小时候就爱摘花往头上戴。
上头集合的号角响起，两不再停留，三步两步地回到了队列中。
纪明皓在当前站着，让大家报数。
三千纪家军来来回回报了好几遍，可最终报的数都是——两千九百五十三。
少了四十七。
六个时辰，三千纪家军营救灾民一万零七十三，但回来的，只有两千九百五十三。
清河郡差不多七万口，如今已脱困四万。
身体康健，走得动路的，已在太子和清河郡县令的逐一安排下，前往最近的州郡暂时安置。
无法挪动的，在各地驻扎地养伤。
而下方，大概还有三万。
越到后头，营救只会更艰难。
现在被救的，都是还动喊的，可剩下的，有可晕倒在屋顶缝隙间，不省事。
更有绝大多数，已没了生息。
可就算是死尸，也要一一找到，打捞上来。
否则尸体腐烂，引发瘟疫，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滔滔江水，下游还有无数州郡呐。
纪明皓沉声道：“大家四处查看，没来的，宜宁你负责……”
纪明皓顿了下。
“登记在册。”
*
天亮了。
是纪云汐一行到清河郡的第三日，纪家军到的第日。
所有都在忙碌。
太子眼下已起了一大片乌黑，和县令忙着安置救上来的灾民。
也没再隐藏身份，还好太子令牌尚在，亲自给附近的各州郡信，一来要们暂时安置些迁徙过去的灾民，一来让们调派更多的粮草物资过来。
太子几日，说话说得嗓子冒烟，都不爱说话了。
连吴惟安也在机械地捞活，捞死尸。
时至今日，吴惟安心下照旧无太多怜悯，但从向水中的百姓伸手的那一刻起，也没再停止过伸手。
上午，一片风平浪静。
大家时刻防备着，但没再遇到任何一起忽而暴起的暗杀。
可反而令大家更为警惕，空中弥漫着一股久久不散的凝重。
中午时分，众各自分批上去用膳。
用完膳食迅速下来。
趁着吃饭的点，每休息了大概一盏茶的时日。
可不休息还好，一休息再动，反而觉得浑身疲软，都不太使得上劲。
残垣断壁间坐着一位老妪。
吴惟安脚尖在水轻点，飞掠到老妪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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