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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1/2)

结了。

这次陶婷发誓她死也不会再主动开口。

“哦对了,你有英文名吗?”徐临越问她。

刚刚介绍的时候徐临越停顿了一下,应该是想不起她的英文名,所以直接介绍为“in”。

“ayce,不过不太好记,一般没人这么叫我。”陶婷说。

徐临越默念了一遍:“确实不顺口,还是叫in吧。”

陶婷撇过头,绷着咬肌忍住笑意。

徐临越不明所以地问:“怎么了?”

陶婷清清嗓子,纠正道:“ing,后鼻音。”

徐临越眉梢轻挑,倒也没觉得不好意思,甚至理直气壮:“我不分前后鼻音。”

陶婷点点头:“你开心就好。”

过了会儿,徐临越突然开口:“婷。”

很标准的后鼻音,带着刻意的加重,男人低沉的嗓音更显得浑厚。

说完后,徐临越得意地挑了下眉,仿佛在彰显自己并非做不到,而只是不屑于分清。

安静对视了两秒,陶婷再也憋不住,舒展开明媚的笑颜。

徐临越也看着她掀起嘴角,他抬杯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液,再低头望过去,眼底就覆了层温柔。

红色很适合她,平时穿得实在是太素了,他险些错过一朵玫瑰。

“婷。”徐临越低低地喊,“你今天很漂亮。”

等男人的背影隐没在华服锦衣的人群里,陶婷才重重地喘气。

红裙似燃烧的火,脸颊是灿烂的霞。

舒缓的古典乐变成了鼓点密集的快节奏,她如置身荒原,狂风裹挟震耳的心跳,天地遥遥相望,她是渺小的一点,在顷刻攀上山川又跌入云海。

八年间,陶婷偶尔也会和人提起徐临越的存在。

有人惊呼,她这暗恋对象未免也太遥远了。

陶婷摇头否认,解释说这不是暗恋,只是喜欢这样仰望和情不自禁地追随。

“那段时间压力太大,对未来迷茫焦虑,他是我的向导。”她笑着说,“但我对他可没那种心思,偶像是用来看的,不可亵玩焉。”

曾经的笃定在此刻不堪一击。

感情要能控制,世上会少些伤感,也会少很多浪漫。

何况人难免落俗。

年会的最后一个环节是舞会,在此之前还有领导的惯例发言,说说去年的收获,再展望一下未来。

秘书满大厅地找徐临越,刚回来转眼又不见了,不知道是躲在哪个角落抽烟。

在洗手间外的走廊里与ennifer迎面撞上,陶婷礼貌地微笑了一下。

“ey,iss ose.”正要擦肩而过,ennifer却叫住她,问:“o you kno here ambert is?”

“ambert?”

ennifer用不算标准的中文说:“u lin yue, your oss. ”

看见陶婷摇头,ennifer皱了下眉,踩着高跟疾步离开。

陶婷心不在焉地回到沙发上,路晓月走过来:“我刚刚还在找你,去哪了啊?”

“厕所。”

路晓月一拍桌子,提高声调说:“我终于想起谁叫ambert了,你猜是谁?”

看着她兴奋难耐的表情,陶婷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

“谁?”

四周掌声轰鸣,全场暗下灯光,只留一束对准舞台上英俊挺拔的男人。

调试好话筒,他从容开口道:“大家好,我是徐临越。”

话筒的声音响彻大厅,与路晓月的口型完美吻合。

徐临越。

——

逼近午夜,度假山庄像是遗世独立的一盏灯火。

人工湖边的围栏上挂着星星灯,陶婷踏上木板沿着湖徐行,风轻轻柔柔,携着凉意和潮湿的水汽。

演讲完,徐临越又溜走了,此刻靠在栏杆边,手里夹着一根烟,静默地吞吐。

挺括的西装有了褶皱,头发被风吹乱,他沾染了些疲态。

陶婷走过去,没有刻意制造偶遇,在两人对视的时候浅浅笑了下,然后便学着他的样子,弓腿用后腰抵着栏杆。

“不去跳舞?”徐临越抖了抖烟灰,偏头问她。

陶婷摇头:“僧多粥少,路晓月又不愿意陪我跳。”

徐临越低低地笑。

湖面泛起涟漪,映着路灯的波光。

陶婷倏地问:“你猜我这件礼服多少钱?”

刚想说“你是不是喝醉了?”,徐临越猛地反应过来,咽下原本要说的话,把烟送到唇边·。

“香水是转手闲置,裙子呢?”

徐临越不太想回答,但继续沉默就有失风度,他说:“就当体恤员工吧。”

陶婷点点头,像是接受这个说法。

“但我不太想和你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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