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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1/2)

…农场地下的铁门没锁、我又好奇走进去了,我现在,过得会不会比较自在点?

炎拓说:“没有如果,命里该你发现,注定的。早点睡吧。”

林伶没动弹:“炎拓,你说林姨为什么要收养我呢?”

炎拓没吭声,近几年,林伶不止一次问过他这个问题。

平心而论,他真觉得林喜柔没必要收养林伶,如果说是喜欢孩子,大可就近在城里找,可爱的、好看的、合心意的,什么样的找不着啊——和林伶熟了之后,他听她说起过关于家乡的零星记忆——到底有什么必要,要去穷乡僻壤领回来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呢?

一定是有原因的。

这想法,他没跟林伶说,就如同这一次来找聂九罗、他也没跟林伶说一样:两人虽然是合作关系、理应互通有无,但他对林伶选择适度保留,一是因为天生的不安全感,二是他觉得,林伶的性子,多少软弱了些。

在林喜柔这样的女人身侧活着,是不能当个软绵绵的小羊羔的。

另外,其实他也有和林伶同样的问题。

林姨为什么要留着他呢?

在她直接或间接地造成他妹妹失踪、母亲瘫痪、父亲死亡之后,她为什么还要留着他、养着他,甚至善待他呢?

24.

聂九罗早上醒来, 甫一睁开眼,就觉得浑身酸痛,像被人打过一顿。

再一想, 可不就是被打了吗?互殴的那种。

她嘘着气起身,去到洗手间开了灯, 先审视头脸。

半边脸肿了, 像个发酵馒头;唇角破了口, 也只能任它破着,贴上创可贴的话,吃饭喝水都不方便;额头上有块指甲大的擦伤, 之前倒是没注意, 可能打得太投入了——她在额上贴了块创可贴,整张脸立刻多了些许苦大仇深的气质。

面子看完了,再看里子:她背对宽幅的梳妆镜, 松开系带,睡袍滑脱到肘侧, 扭头看镜子里的自己。

原本, 她有一身堪称瓷肌的好皮肤,但有了细瓷的长处, 也就承下了短板:不堪磕碰——别人撞在哪儿,揉一揉摸两下就过去了, 她不是青肿,就是血瘀,没个三五天不会见起色。

现在,从肩胛到腰身都没眼看了, 尤其是肩后和腰侧那两块,因为被炎拓大力攥过, 颜色接近黑紫,很是触目惊心。

聂九罗恨得磨牙,拧毛巾擦脸时,想象着那毛巾就是炎拓,使了大力,毛巾的多处棉线衔处都绷断了。

昨晚上打得太累,刚一躺下就睡死了,没来得及细想,现下天光大亮,觉足神清,再回想半夜这一出,觉得颇多地方值得寻味。

炎拓是有同伙的,上门报复,为什么不带上帮手一起、而是单枪匹马过来呢?难道出于男人的自尊,要“独立”找回场子?

另外,相比找她算账,他好像真的更在意问她一些问题。

——狗牙是什么东西、什么来历,孙周‘扎根出芽’是什么意思,怎么治的?伥鬼又是什么?

有意思,他居然不知道。

可即便不知道,也不妨碍他鞍前马后、为虎作伥啊。

聂九罗拿过手机,想跟蒋百川提一嘴昨晚的事,字都输进去几行了,又停住了:事了通知他一声就行,有必要让他知道其间的曲折吗?

正犹豫时,门上笃笃响了两下,卢姐的声音传来:“聂小姐,蔡先生来了。”

***

聂九罗在睡袍外头加了件开衫的毛衣,拢合衣襟下楼见老蔡。

老蔡五十来岁,是一家艺术品商行的老板,店里销售各类中高端艺术用品,包括画作、雕塑、民间手工艺品等等,也不定期举办各种相关的交流沙龙,由于入行年头多,人脉广,他很擅长促成交易:聂九罗有好几件作品,是他向出手阔绰的老客户推荐的,价格通常能翻上好几倍。

所以久而久之,两人形成了亦友亦合作的关系,他对聂九罗挺照顾,属于“爷叔提携后辈式”的那种关心。

老蔡戴了个颈挂式入耳的新式耳机,摇头晃脑,也不知道在听什么,抬眼看到聂九罗下来,笑嘻嘻跟她打招呼:“阿罗啊,有日子没见啦……你怎么啦,被打了?家暴啊?你交男朋友了?”

得亏聂九罗和他熟,理解他的问话逻辑:呦,被打了——女人被打一般是被家暴啊——家暴得有个男人啊——你交男朋友了?

她不置可否,斜眼看老蔡。

老蔡当她默认,痛心疾首:“我早跟你说过,这男的没几个好东西。他叫什么名字?哪工作?地址给我,老哥安排人,非揍死个王八犊子!”

聂九罗说:“走路没注意,摔的。”

摔的啊,这就没自己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了,老蔡立马冷漠:“年纪轻轻的,走路怎么不带眼呢。”

边说边递了张票过来:“喏,下周二的,你去学习学习。”

聂九罗接过来看。

是主题雕塑展,名为《凝固音符》,展出的都是与音乐有关的名家作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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