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1/2)
放吗?
还有拎着活鸡的、扛着半只羊的,更多的是贼眉鼠眼的。
我把背包背到身前,一手紧牵一个,听说外头乱,贼多,偷小孩的也多。
费了好大力气,我才找了块地方落下脚,打听了一下,今晚有两班车,九点半一班,是往甘肃方向去的,十点一班,往云南方向去的。
票是一人拿一张,大山说了,如果他出状况,到点我就一个人走。
我暗自祈祷大山能脱身顺利,我就想一家四口能齐齐整整在一块。
小拓忽然拉了我一下,说:“妈妈,小鸭子。”
循着他的指向看过去,我看到不远处有个坐在地上的老头,扁担横在膝盖上,扁担两头都是纸箱麻袋,身前有个大篮子,篮子里有只老鸭,还有几只小鸭崽子。
小拓这孩子,属鸭子的吗,怎么这么喜欢鸭呢?我随口答应了一声。
小拓又戳弄心心:“心心,鸭鸭哎。”
边说还边往那头走,心心紧拽小拓的衣角,也跟着走。
真是越烦越来添乱,我拽着小拓的后衣领,把他给揪回来:“你就不能好好坐着吗,啊?屁股上长钉了?”
小拓委屈巴巴的,想去又不敢,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心心张着小短胳膊抱小拓,还瞪我,这小丫头,居然是跟哥哥亲。
我哄小拓:“你乖乖待着,等爸爸来了,让他给你买一只。”
——【林喜柔的日记,选摘】
108.
聂九罗入神地听炎拓讲林喜柔当年的日记。
她自己也折星星, 算记日记的一种,但远没这么详细,折了也并不打算给人看, 还想过要留下遗嘱,死后一把火烧了所有的星, 也算是和这一生轰轰烈烈作别。
听到这儿, 她已经猜出了几分端倪:“所以, 你没听你妈的话,还是去摆弄小鸭子了,结果让你们一家的出逃计划泡了汤, 是不是?”
炎拓酸涩地笑:“也不算不听她的话, 就是……出了点意外,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 那天晚上是有两班火车的?”
***
那时候没高铁,连字头、字头的车, 都是两千年以后才出现的, 行经由唐这种小县城,多是绿皮火车, 停的时间也不长,挤趟车如同拼命。
炎还山到的时候, 恰好赶上九点半那班车通知检票上车,侯站大厅里乌泱泱站起一大半人,立时沸腾如要上战场。
林喜柔一直盯着进站口看,终于看见炎还山, 喜得赶紧起身向他招手,然而周围的人都在起身, 林喜柔个子中等,瞬间就埋没在人潮之中,急得又踮脚又跳,脑子一热,站上了凳子。
炎拓则一直死盯着老头和鸭篮,他牢记林喜柔的话,“等爸爸来了,让他给你买一只”。
那老头也随着乌泱泱的人潮而起,扁担挑起来、鸭篮也挎起来,很显然,他是九点半这班车,去甘肃的。
炎拓慌了,他才那么点大,觉得人生中最紧急的状况莫过于此:爸爸还没到,小鸭子却要走了。
他急得说话带上了哭腔:“妈,妈,鸭子走了!”
嘈杂声太大,细嫩的童腔刹那间就被盖过了,站在凳子上的林喜柔急出一身汗,忙着挥手、又挥手。
炎拓一会看老头,一会看林喜柔,妈妈在凳子上不会跑,可老头在跑啊,仿佛被人推涌着离开,身形时隐时现、愈来愈远。
他是个小小男子汉了,得赶紧下个决定。
***
炎拓说:“我当时是这么想的,我得把老头给拽住,让他等会,我爸马上就来了,就能买鸭子了。”
顿了顿又笑:“那时候太小了,没有什么赶车的概念,觉得买鸭子最重要,火车都该等我买完了再开。”
于是他往人群里挤。
心心永远是牵牢哥哥的衣角的,见他跑,马上跟屁虫样跟上,两岁多的孩子,能说简单的话,也会走路了,两条小腿车轱辘样甩开,紧跟不放。
喧嚣的候车大厅,奔赴各地的人流,这一头,炎还山终于看见了林喜柔,大力地向她挥手,往人群里挤,而那一头,炎拓铆足了力气,在大人的腿缝间挣来挣去,身后还跟着个坚定的小尾巴。
这一刻,像极了命运无动于衷的脸,林喜柔以为的一家团聚,其实是离散的真正开始。
炎拓阖上眼睛,嘴唇发抖,有一行泪顺着眼角滑落:“就是从那之后,我妈就再也没见过心心了。”
聂九罗怔怔的,脸上有行烫热,这才发现自己也流泪了,她抽了张纸巾过来擦眼睛,然后攥起了团在掌心:“走散了是吗?没遇到人贩子吧?”
应该没遇到,陈福不是说,炎心在黑白涧吗。
炎拓沉默了很久,才说:“真要是遇到了人贩子,可能还不算太坏。”
没遇到,就是单纯的失散了,在人群中挤得晕头转向,最后小鸭子没撵上,妈妈也不知道哪去了,心心一直抹眼泪,炎拓安慰她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
蒸汽迷城
来自赛博坦的巨龙
寻情仙使
扎纸匠
全能召唤魔法师
牧道诸天
萧城龙兴
谁动了本王的生死册
祭司大人略感疲惫
高武:我有一个合成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