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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滔滔江汉(9/29)

亮在等着你们——”话音落点,鸟儿们齐齐地呼啦一声展翅飞去了。

鲁仲连大是惊愕,声音不禁颤抖:“春申君,先生失心疯了?”

小越女咯咯笑道:“与鸟兽通灵,原是个心境,如何便心疯?真是……”脸一红,分明是生生咽下了那个已到口边的笨字。

春申君站起身来遥遥高声道:“噢呀屈原兄,你看谁来也!”

老人遥遥笑问:“千里驹乘着春风来了?”

鲁仲连大步迎上深深一躬:“临淄鲁仲连,拜见大司马。”

老人哈哈大笑:“大司马?哎呀,老夫听着都耳生了。”说着拉住鲁仲连走到篝火前,将鲁仲连摁到草席上,“春寒泛湿,靠火近点好。”春申君走过来笑道:“噢呀,这里还有一个,屈兄老眼昏花么?”老人一番打量,骤然惊叹吟哦:“呜呼!美细渺兮宜修,趁西风兮桂舟,令汨罗兮无波,使江水兮安流?”小越女惊讶道:“老伯伯,水都不流了,我是个灾星么?”三人不禁一阵大笑,鲁仲连笑道:“先生夸赞你,说你细宜装扮,轻柔乘风,连汨罗水都被你迷得没有了波浪。笨!”小越女脸色顿时绯红,高兴得咯咯直笑:“原是笨,怕你说么?”又向老人一躬,“老伯伯,越燕见过,老师问你好。”老人困惑道:“老师?姑娘的老师老夫识得?”春申君笑道:“噢呀屈兄,这越燕姑娘是南墨弟子了。”老人恍然大笑:“光阴如白驹过隙兮,故人忘却。姑娘,你师可好?还那般终日愤愤然么?”鲁仲连接道:“大师修成高人风骨,恬淡得快成庄子了,若有愤愤然,倒是天下之福了。”老人抚着杂乱的长须点头叹息:“岁月悠悠,不变难得,变亦难得,尽皆天意也。”

“噢呀,烤羊好了,边吃边说。”春申君从茅屋中提出两个坛子叫了起来。

老人笑道:“来,姑娘坐了。春申君拉来了一车酒,仲连痛饮便是。”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一轮尚未饱满的月亮挂在青山之角,山水一片朦胧。四人围坐篝火之前,打开酒坛,切下烤羊,吃喝起来。片刻之间,鲁仲连已将半只烤羊撕掳干净,将两只沾满油腻肉屑的大手在衣襟上一抹,打开那坛专门为他准备的老齐烈酒,一碗一碗地痛饮起来。

“噢呀,猛士多饕餮,仲连是个注脚了。”春申君一介贵胄,纵然豪爽,讲究吃相雅致也成了习惯,见鲁仲连风卷残云,不禁大笑。

屈原笑道:“唯大英雄真本色。本色者,天授也。人想学,也是难。”

鲁仲连哈哈大笑:“我听孟尝君说,当年的张仪也是狼吞虎咽,全无拘谨。苏秦却是礼仪法度中规中矩。大司马,你说这两人秉性,如何也是一纵一横?”

屈原脸色一沉:“狼子张仪,如何能与苏秦相提并论。”

春申君笑道:“噢呀,屈原兄最烦那个张仪了,仲连说他何来?”

“不是烦,是恨!”屈原脸色阴沉,“国之仇雠,豺狼爪牙,老夫与之不共戴天。”

“好!”鲁仲连啪地一拍掌高声赞叹,“大司马国恨在心,楚国有望。”

屈原长叹一声:“楚国啊楚国,只可惜大好河山也!”

“噢呀屈原兄,”春申君适时插上道,“我与仲连谋划日久,要来一番大举动。若时势有变,你得出山,不能退却了。”

屈原目光一闪:“鲁仲连为何要为楚国担当?”

“大司马差矣。”鲁仲连面色肃然,“仲连不是为楚国担当,是为天下担当。若是苏秦在世,齐国有望,仲连自然不会舍近求远。”

“你且打住。”屈原急迫道,“苏秦变法之后,齐国如日中天,如何无望了?”

“大司马放逐多年,却不知今日之齐国,再也不是昔日之齐国了。”鲁仲连一声叹息,将齐宣王之后的齐国变化大体说了一遍,更对齐王田地的秉性与诸般怪异作为备细叙说,末了道,“国有此等君王,国之栋梁摧折,贤良出走,民怨沸腾,天下视若公敌,齐国却如何领袖天下?仲连身为纵横策士,决意承袭苏秦之志,为天下谋划一条非秦大道。此事之要,首在一个大国强力推行变法,进而领袖天下,最后诛灭强秦!”

“好志气!”屈原一声赞叹,“后生如斯,诚可畏也。”

“噢呀屈原兄!”春申君大是激动,“仲连以为:山东六国,唯你视变法强国为生命,视楚国强大为终身追求。他说服了我,激励了我,才有这番谋划!”

“快说说,何等谋划?”屈原等不及春申君说完了。

鲁仲连痛饮一碗烈酒,嘴一抹低声说了起来,一口气竟说了小半个时辰。三人都很激奋,又商议了诸多细节,不觉已到了月上中天。屈原兴奋难耐,抱来大堆树枝干柴又点亮了篝火。春申君笑道:“噢呀屈兄,你可有新诗,吟诵一篇了。”

“老伯伯诗念得好哩!”小越女高兴地笑了起来。

“也好,”屈原笑道,“常年在山,做得一篇《山鬼》,我便唱来。”

“老伯伯唱,我来吹埙,楚歌是么?”小越女从随身袋中拿出一只黝黑的陶埙,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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