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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青花(1/4)

第六章 青花

李望回到家,母亲交叠了手坐在太师椅上严阵以待,分明有话说。

“你那同事方方姑娘来过了。”这是开场白。

李望一愣:“她来做什么?说什么?”

“什么也没说,坐下来就哭,哭了半个多钟头。”

李望更加发愣。

李母叹气:“倒是我说了很多。青花的事,我都告诉她了。”

李望铁青了脸,一言不发。

“青花走了十年了,生也好,死也好,你也都该放下了。到处跟人家说你有女朋友,女朋友在哪儿呢?存在要惹人误会。这样下去,谁还肯嫁你?”

“青花没有死……”李望小声嘟哝。

“就算没死,这把年龄,也该嫁人了。她不找你,就是不想再跟你有什么瓜葛,你还不死心吗?”

“青花不会这样。”

“青花不会这样,青花不会那样。小子,你是中了魔了。青花寿时才多大?十六?十七?懂什么?就算她没寿,这十年也不知变成啥样了,十年人事几番新,你懂不懂?放下吧,方方这姑娘真不错,被你伤得那么厉害,一句抱怨都没有,就只是哭,哭得我看着都心疼。”

李母苦口婆心,越说越激动☆望知道,下一步就是老泪纵横,痛陈家史,以及寡妇带大儿子的诸般艰辛。他又厌倦又惧怕,同时也真心惭愧,快三十的人了,还让老母这般操心,着实不孝。

李望同母亲讨价还价:“最后一年。妈,我有种感觉,就快找到青花了。今年是青花寿的第十个年头,要是过了今年还没有消息,我明年就给您娶个媳妇回家。”

“有你这话就好。”李母倒也懂得适可而止,见好就收,“别到了明年又反悔,我可是不应的。”

这夜,李望失眠了。

方方的攻势让他心烦意乱,说不清是腻烦还是感动,好像都有那么一点点。毕竟方方也是个不错的姑娘,性情爽朗,为人正直,身家清白,样子又不错。可是李望与她之间,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就像是想吃椒盐蘑菇却发现没放盐,又像是想要一杯黑咖啡却偏偏加了奶,总之不对。

他忽然很想找玉衡谈谈,谈青花,谈方方,谈人世间的无奈与无常,谈失去至爱的伤痛。

刚刚分手,他已经在期待下一次见面了。这念头让他悚然而惊,难道真像方方说的,他对玉衡有特殊的情感吗?文君新寡,又是死者家属,自己身为警察,若对涉案人心生邪念,还是人吗!

李望坐起身摸索着找烟,却翻倒了桌上的相框。即便在黑暗里,他也可以清晰地看到相片里的人,青花的样子早已定格在他的脑猴,就像刻上去的那么分明。十年了,她在哪里?还记得他吗?记得他们之间的约定吗?

他和青花是高中同学,十年寒窗的最后冲刺,大家都在紧张地备考,每个人都朝着心目中的学校而努力,他却三心二意地迟迟想不明白将来要做什么。因为青花打定了主意要考美院,他就也去参加了校外兴趣班学画画,却又没天赋,学了几个月,连基本的光影水彩都搅不清。

同学们都笑他单恋,青花害羞,有意同他拉开距离,带理不睬的。他不管,仍然跟屁虫一样青花到哪他也到哪,上课时硬挤开青花的同桌坐在旁边,下课了便跟着青花去绘画班补课。青豢嗔地呵斥:走远点!他便听话地走远几步;青花一回头,他立刻又跟上来……

有点没脸没皮,可是当真快乐。而且他知道,青花也是喜欢的。

少年懵懂的爱情,是人生里最快乐最纯粹的时光,那以前和以后,他都未试过如此地爱恋一个人。

暑假时,青花回到瑶里。少年李望第一次识得了相思,终于懂得想念一个人可以这般蚀骨,如坐针毡。翻开书,每一页都写着青花两个字;打开画夹,画的也都是她娇美的笑脸。他知道青花的家在古镇,骗母亲说学校有封闭式补习班要离家一周,自己坐了大巴来到瑶里古镇,一家家地敲门,到底找到了青花的家。

青花见了他,又是讶异又是欢喜,张开双臂像一只鸟儿般扑出门,却又偏偏矜持地停住了。可是那振翅欲飞的娇羞模样,已经让他心花怒放。他知道他来对了,幸亏来了。

她陪他游古镇,在百年古樟下系了红绳绕树许愿,却不告诉他心愿是什么;陪他逛明清商业街,指着那些祠堂、进士第、牌楼一一解说;陪他去高岭山上看废弃的窑址,告诉他“瑶里”其实原名“窑里”,是瓷器主要原料高岭土的原产地,也就是昌南瓷都的发祥地。

她抓起一把白色的高岭土,跟他说这土也分好几种的,把土放到火里烧,断口条理清晰如布纹的,就是好土;扭曲如杂草的,就是一般的土;平滑得没有一点纹路的,是废土,烧不成瓷的。

他着迷地看着她,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年少的他还不懂得发思古之幽情,却被青花的那种家乡自豪感所吸引。晚霞映在她红粉绯绯的小脸上,仿佛脸蛋会发光。于是他也跟着脸红了,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激荡着,狠狠地咽了口唾沫,少年的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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