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回 臣子难难猜帝王心 谋士智智破佞臣妖(2/3)
称他为‘恩人’。既然你们这样说那就留下前两句加上‘国之柱石’四字依旧明天下。所谓‘恩人’的那些话朕写成密诏给年羹尧自己看。岳钟麒也要有所慰勉全都照你们的意思办也就是了。”
他们在这里为皇上的批语作难隆科多那里也不轻松。他原来许下了六天内成事可头一件事就让他碰了钉子。他是专管提调兵将的大臣可楞是没把兵符印信调出来。那苏告诉他说张中堂有令任何人不得启用兵符。隆科多很生气这不是要夺我的权吗?他想找张廷玉问问这件事你张廷玉管得也太宽点了吧。可后来又一想不行不能莽撞焉知张廷玉仗恃的不是皇上的圣旨?硬是去要皇上如果问一句:你要调兵符作何用?那不就全露馅了。所以他虽然后来几次见到张廷玉嘴也张了几张可就是没敢说出来。他这样一做作倒让张廷玉多心了:你老隆要是心里没鬼为什么不敢说这事了呢?张廷玉是位细心人他这一多心不要紧马上就采取了行动。嘱咐侍卫们加强了宫中的警戒嘱咐太监们加人加班守候在灵棚旁边。名义上是各位王爷贝勒居丧哀痛恐怕体力不支出了事规定王爷贝勒出来哪怕是想方便一下呢也都要有两名太监搀扶。好嘛这样一来别说是说悄悄话了连相互递个眼神都办不到!允禩这个气呀可太监们是陪着殷勤陪着小心地在侍候你又能说什么呢?
隆科多老惦记着那六天的期限总是抽空到禁紫城外转悠可是这里的情景更让他窝心。外边的驻兵确实不少可统属却很乱几乎每座营盘都各不相同!闹得隆科多又惊又疑既怕皇上看出破绽又怕允禩和他翻脸。坐也坐不稳站也站不住想睡也睡不安一闭眼就作恶梦。遇上雍正皇上问话更是支支吾吾答非所问连雍正也看出不对来了。
二十七天的国丧期像冰冻的永定河一样表面上平坦如镜底下却湍流滚滚但它还是平平安安地过去了。朝廷上下人等全都松了一口气但身为皇帝的雍正却仍然是忧心忡忡。他把方苞留了下来想让方苞这位“国策顾问”帮他解开心中的迷团。
“朕在想这次为太后举办的国丧是不是有什么不妥之处。”雍正心事沉重地说“国丧期间京城里兴师动众如临大敌似乎是煞有介事但结果却是什么意外也没有生。朕反复想想下边臣子们会不会对朕的这个处置说长道短议论讥讽呢?”
“不不不万岁怎么能这样想呢?皇上是天子是人主无论作什么事也无论是怎么作都是理所当然的用不着怕人议论别人也不敢说闲话就是假定有人敢说不管是讥也好谗也罢总比出了事让人笑话强得多。皇上如今的不安恕老臣直言恐怕是为了那位身居高位的舅舅。”
“方先生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呢?”雍正不明白了。
“万岁您知道什么是‘妖’吗?”
“唔?方先生请你说得明白些。”
方苞看看雍正皇帝见他正等着听自己的看法便不紧不慢地说:“这次国丧期间皇上圣躬独断戒备森严如临大敌。谁都能看得出来防的并不是舅舅。可是舅舅却自己觉得皇上是在防他。这就是反常而反常就是‘妖’。”
只是这轻轻的一句话却正说到皇上心里。雍正不禁打了个寒颤回想这几天的事情他竟然越想越怕了。过了很长时间他才若有所恩地说:“对你说的不无道理。这些天他确实是好像有点魂不守舍。朕也曾问过他他说是太后薨逝心里难过因此就‘恍惚不安’。前朝就曾经出现过鬼神魇镇的事难道是谁要用这法子害他想去掉朕的左膀右臂吗?”
“皇上万万不可作如是想。”方苞的口气十分严重“圣祖在世时皇太后佟佳氏薨逝臣正在圣祖身边。佟佳皇太后是隆科多的亲姐姐他也没有伤心难过到这种程度何况今日?这些天他的言语行动简直像个白痴皇上说他神不守舍可是臣倒以为他是‘魂不在位’!”方苞是儒学大师他自己是从来不信那些妖法魇魔之事的。但他也知道雍正不但尊儒也还信佛所以他只能从隆科多的表现上来分析“一个月前隆科多向皇上回事时哪句话不是说得头头是道、条理清晰?他的反常是从太后薨逝的那天夜里开始的。皇上一定还记得臣曾向皇上提出多设几处灵棚的建议。那天去八爷府传旨的是老太监李德全。他去廉亲王府时恰巧遇上隆科多从八爷府上出来。宫里刚出了大事他就巴巴地跑到那里干什么去了?紫禁城的防务是他分管的他到外边营盘里去到处乱转为的又是什么?阿哥们的灵棚是我和张廷玉、马齐共同照应的我们也只是要看看防风遮雨的情况。他先是左一趟右一趟地也在那里转悠后来又一次没再去过这又是为什么?皇上事出蹊跷不可不防啊!”
雍正简直被方苞的话惊呆了他痴痴地看着方苞说:“你的意思是说他和老八之间……不至于吧……先帝的传位诏书是他亲口宣布的他要是想做手脚当时是最好的机会。如今大局已定难道他还会再和老八他们勾连?”
方苞此时有点后悔他已明显地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了。可前边的话已经说出又不容他再停下来:“万岁提出的质问让臣深感惭愧。也许是我老眼昏花把隆科多看错了最好是我看错了。”
雍正从方苞的话里觉察到他的不安便笑了笑说:“方先生你不要有所顾忌。我们君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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