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dge 「裁决」 ③(1/3)
莫景辉从来没有奢求过任何人的感激。即使不被理解,被厌恶,都是他所设想并可以承受的结果。
他只是没有想到,雁沉轩竟然说出那样的话来。
如此明确地,将生与死的界限,摆上台面。
将他划作毫无关联的人,就此分道扬镳。
不是没有冒任何风险吗?不是没有付出任何代价吗?叶吟鸢完好无损地回归到日常平凡的生活中来,不是皆大欢喜的事吗?
不过,对叶吟鸢那些许的家族所导致的愧疚感,也有些恍惚。
更糟的是,这种感觉没有丝毫地减弱,而是变本加厉了。
这是否证明……
雁沉轩的话,是对的。
作为一个生者,拥有富裕又一帆风顺的人生,正值风华正茂的年龄——这样的莫景辉,是决不能理解那些拥有轻生念头的人的。
而当他将厌世者的秘密告诉叶吟鸢的那天,这一切的结果,就早已注定了吧。
站在家中练琴室的玻璃墙前,黑暗中,莫景辉注视着灯火通明的城市。
一想起那番话,不安分的心脏便叫嚣起来。
他从墙上挂着的一把没有上弦的吉他琴箱里,取出一把精巧的手枪。
这把枪是从一位成年女性那里借来的。他们其实并不很熟,只是她偶尔与父母有来往,似乎也认识自己家族的一些人。
仔细想来,可以与拥有这种危险品的危险分子打交道,莫家的姓,早就不再代表纯粹的音乐了。
为什么要把艺术一定要与污秽之物扯上关系?以前,父母不是教育自己成为正直的人,不要为那些绊身浮名所蒙蔽双眼吗?
历史上的文艺复兴,明明是那样伟大的事。
可如今,那些人性中真正发光的东西变得越来越黯淡,艺术也蒙上了虚伪的尘埃。
不知道答案,也不知道该去何处寻找答案。
笨手笨脚地给枪上了膛,他试着将枪口指向自己的下颌。
冰冷的触感刚刚传来,他就浑身一哆嗦地放下了枪。
不行。
虽然不是什么如诗如画的生活,困难与坎坷不少,但绝对没有足以令人轻生的地步。
莫景辉的心理素质,也没有差到因为朋友的一句话就能轻易崩溃的程度。
还没那么脆弱。
拿枪的手颤抖着,他将食指从扳机上抽出来,身体缓缓地从玻璃上滑落下去。
背靠着悬空而繁华的风景,他的思绪有些游离。
不论如何,就为这种事,让自己跨过这条界线……实在是太困难了。
叶吟鸢能够义无反顾地做出选择,是因为她认定今后的人生已经无路可走。
可他不一样,他还有大好的时光和充满光明的未来,那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生活。
“你在犹豫什么呢?”
忽然出现的声音令他措手不及,小小的手枪在手里倒了个儿。
他明明将这间房子锁起来了。
莫景辉紧张地拿着武器,将枪口对准了声源。
那是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的白衣男性,他距离自己仅有两步之遥。
“谁!”
那人戴着白色的半假面,泰然自若地说:
“我不就是你想见的人吗?”
他一手夹着一本书,另一手高高抛起一枚银色的怀表。
“……引导者?这不可能”莫景辉后退了一笔,“明明只有……才能见到你。”
“是的,你当然不是。不过,很快就是了。”
“什么意思?”
“你不觉得很亏吗?失去了可以说是唯一的朋友。仅仅是因为……做不出必要的割舍罢了。那可是为数不多的,不以你身世家产为目的接近你的朋友啊。”
“你胡说什么?”
“我说的不对吗?”
他是对的。
一直生活在光环里的孩子,走到哪里都不会缺少朋友。
他从小慷慨,大方,充满朝气——这一切特性都源于他内心散发出的自信。
而这份自信,正是那引以为傲的家庭所给予的。
可直到随着年龄的增长,一些见闻,再加上父母理智的教育,这让他意识到,离开这个家作为背景,他便什么也不是了。
没有艺术环境的熏陶,没有家教一对一的指导,没有天价的高端乐器,他绝不会有如今这样的生活。
他依然慷慨大方,只是慢慢不再提及自己的家庭,从一个话题的活跃者转为了倾听者。
即使他依然有很多表面朋友,可潜意识总是令他觉得,他们另有所图。
或许这就是教育矫枉过正带来的产物吧。
他慢慢发现,人们总是更喜欢说自己的事。
喜欢的,讨厌的,令人喜悦的,令人悲伤的……
所有话题的中心,多是围绕着自己。即使提及别人,也是因为和自身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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