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隧道（1/2）
我顺着白英指过去的方向一看，树藤之后，似乎真的隐藏了一个暗道。
长生试探性地将那些树藤扯开，便感觉到有一股凉风朝我们的脸上吹过来。我们一喜，便一齐凑了过去。
“你们看，这缝隙虽然不大，但是足以通过一个人。”长生在那里比划着，很是兴奋。
白英侧着身子比了比，冷着的脸也有了笑意。于是我们三人对了个眼，便决定赌一把。反正被困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不如试着逃出去。这里既然有道，即使最终通不到外面，去探一探打发时间也好。于是我们壮了壮胆，便侧着身子走进去。
刚开始的时候，这缝隙确实只能刚好通过一人身。但是过了不久，前面便豁然开朗了。经过缝隙，我们到达了一处比较宽敞的地方。那里面有一条地下河，看不出深度，但是沿河而上，前面有一条蜿蜒小道，虽然四周的石壁曲折离奇，走起来很不方便，但终于离开那束缚的方寸之地，大家都很欢喜。
看到水源的时候，最开心的莫过李长生。他趴下便要捧水来喝，倒是白英细心，拿出自己的银钗在水里试了试，然后才让他喝。
我在心里暗忖，银针试毒，只对剧毒有效，水若只是有些许不干净却是试不出来的。又何必如此。但其实自己也喝得不行，赶紧捧来喝了一口。地下水就是清凉甘冽，滋润到肚子里，人顿时神清气爽。
“你们说，这条道能不能通向外面？”长生一边喝水一边道。白英先洗了把脸，紧接着便开始往前面探路，察觉的样子看起来像一只猎犬。我紧跟在她后面，生怕她一不小心从前面掉下来，出点什么事。
自打我们三人被抓，我一直对白英心存歉疚。好原本是可以不必来的，一个姑娘家家，与我们相识也不过数月，只因为身上有功夫便跟着我们数次经历生死。黄祈是我兄弟，理应由我自己来救，万拖不上她。但是那天我心里觉得憋屈，到底还是记着当初她给我下毒的仇，居然鬼使神差同意了让她来，现在又再次让她陷入困境。
说不后悔那是假的。若我们这次真的葬身于此，怎么对得起他那老弱的父亲。一想到这里，我便跟得更紧了。
这条路凹凸不平，到处是碎石和坑洞，好几次我都脚底踩空，感觉每一步都惊心动魂。或许是每个人都经历过踩空这回事，走起来路来就特别小心。山洞里没有光亮，我们仅凭着一个小小的火把照明，而且藤条还是在山洞里现取的，又撕了长生几片衣裳包裹在外面，反正是支持不了多久。
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屏气凝神，走得十分小心翼翼，但是走了好半天也没看到个尽头，而且山路只是蜿蜒向上，却三不三地在某一处又突然转角，这么走了好久也没见着个活物，大家都很是泄气。
于是长生开始念念叨叨，从他的三岁五岁，直到最近被女胖子占了逍遥山，唾沫星子都能把我们淹死。白英本就话不多，她冷冷的性子也完全没有心思去理会他的唠叨，倒是我深受其害。说着说着他还来劲了，又讲起那年掳了黄祈……
我在心里默默掐死他一百遍。
就在此时，不知哪儿飞来个什么，从我的耳边飞速掠过，我下意识地拿起手臂一扑，感觉有什么东西被我扑了下来。白英将火把往我这边一照，吓了我一跳，竟然是一只奇形怪状的鸟。说它奇怪，主要是因为它通体透明，没有毛发，但却又有翅膀。按理说像这种飞禽，又在洞中应该是蝙蝠才是，但它又长得不像蝙蝠。刚将它扑下来的时候，它的皮肤呈透明的颜色，但在地上趴了一会，又颜色又似乎深了一些。
怪鸟。
我拿脚踢了两下，发现它一动不动，似乎是已经死了。
至于吗？我就那么随便一扑。我在心里痛骂这该死的山洞，没事让我杀个生是什么情况？心里又害怕这洞里有怪物，于是将目光投向身边的白英。
“别怕，这种鸟我在书上看见过，是蝙蝠的一种异类，没毒。”她这么说。
我疑惑地看着她，这姑娘怎么什么都懂？
她见我将信将疑的样子，又凑近了一点，很小心翼翼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那种感觉像是在哄幼童一般的，又略有些生涩的安慰，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被刚才的东西吓了一跳，便老觉得会再被什么东西袭击，于是听着耳边传来的各种细碎的声响，便都十分警觉。白英在前面举着火把，还时不时地回头看我。
越往高处走，体力消耗得越多，便容易产生幻觉。我的感觉变得异常敏锐，也特别不真实。偶尔有一阵凉风刮过都觉得有什么东西正从哪里飞过来，人处于一种高度紧张的精神状态之下，变得格外敏感。走得越久，腿也越好沉重，身体像灌了铅一般，越发走不动了。“我们停下来歇息片刻再走吧？”我提议。长生在后面附议，我们都很惊讶三人里面体力最好的人竟然是白英。
“再往下走，会不会是条死胡同呢？”长生一边喘一边说。
我以为只有我一人有了这种想法，听了长生的话，我顿时觉得有了依靠，赶紧地点点头。“我们大概走了多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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