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小鸽子（1/2）
到了药馆门口，才发现昨天来过的人今天又都过来了。
锦纹的车子停在右侧，黄祈他们仨又如昨日一番在搓药丸子。不同的是，这回放药的是锦纹。她今日穿了一件淡绿色的广袖裙，看起来十分清丽。
乍看之下不觉得，再看一眼却觉得她像极了昨晚遇到的那位丽人，而那位丽人昨夜似乎与我睡了一觉。
那眼睛，那服饰。本来已经忘记的事，现在全都浮现出来。
我竟然……
再想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这仨口子完全没注意到我已经回归，正全心全意地卖药丸子。
只有锦纹见到我，传来一个似有似无的笑意。
我的腰上又是一热。
“小鸽子，你怎么啦？”此时白英正与一位六七岁的小女孩说话。她看起来脏乱不堪，很可能已经多日未进食或者洗漱。
“我这里疼。”她拿着脏脏的小手指向腹部。
我看了看她的眼睛，里面全是血丝，而且颈部有明显的疖子。嘴角已经干裂，如果还伴有腹部症状，那坐实是得了鼠疫。
“不要碰她。”我伸手阻止去抱她的白英，她却并不听我的话，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就在这时，小孩子的口里吐出一团黄水，然后伴随着抽搐。
“不要触碰那些呕吐物，会传染。”我再次提醒。
然后赶紧吩咐包裹严实在的家仆过来将人抬进里厅，那里现在已经作为安置病患的临时场所。昨夜离开前我用艾叶薰过一遍，打扫得也还干净。此时再看已经零乱不堪，而且安置的病患也不在少数。
情况比我想象中严重。
事实上刚才我就看到了这个小姑娘，她明显与其它来求药的人不同，她只是一个人，穿着非常脏的一件里衫，脚上没有穿鞋子。她看起来非常虚弱，似乎是在街上行乞的小孩。但是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同，硬要考究的话，可能因为那孩子的目光。她始终没有讨要什么东西，只是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
这让我觉得，她是曾经受过教育的孩子。
眼下她病得很重，我又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没有想到最先注意到她的居然会是白英。
既然已经回来了，我便将事情分成几部分，由专人负责。我不希望再出现昨天那样的情况，如果再撑几日，或许疫情得到控制，又或者朝廷会派人出来解决。总之，现在先救能救的那一部分人。
黄祈和青亭还是以做药丸子为主，不过换了一下主要负责的部分，黄祈捣药，青亭捏丸子，这样效率更高。白英负责听我的指挥，将病人分类，并且分发不同的药物，而锦纹在前台负责收诊病人，并且记录初步的病情。这样，事情做起来既有效率，又不容易乱。不一会，前面排队的人就少了许多。
其实来求药的人，其中大部分是被吓得，邻居或者朋友纷纷得病，他们不知道怎么办，便道听途说到了这里来拿免费药，是以，我让锦纹直接给这些人拿了药让他们先走。
“小鸽子那边怎么办？”等忙得差不多了，白英走过来礼貌地问。
听她说话的语气突然变化，我有点无所适从。但，我还是决定再去看看小鸽子。
我先给她吃了一剂消热散结的药，此刻看起来好了一些。
但她身上已经有多处疖子，有几处已经开始溃烂，这是病情变严重的症状。
“让你不要接触她，偏不听。”我叹了口气。拿起她的双手仔细观察，生怕她哪里有伤口被传染。
她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看着我。
“去买些灭鼠药回来，越多越好。”我又嘱咐她不要再去传染区。我已经将那边的病患都安置好，如果要给药，自会安排其它人去。
等场面平静下来我才告诉黄祈，让他找人去通知那些已经有患者死亡的家属，让他们一定将死者火化，以免疫情扩散。
如果没有人出来控制疫情，数日之内洛阳城将变成一座死城。我苦笑，其实有没有中毒，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但眼下，我还是得收治这些找上门来的病人。
家仆们个个都被我裹了个严实，嘴鼻耳全部与外界隔绝，我又告诉他们与病患接触时要用布包着，命人从市集上买来几个大罐装他们的呕吐和排泄物，随时清理现场。我期望朝廷能在这两日查出鼠疫蔓延的范围，进行隔离。
虽然慢了一些，到了第三日，洛阳城的西半部分已经被隔离，朝廷已经没有余力处理这些病患，所以并没有派出大量的医员来控制疫情，更没有施放药物。
自打收治了一些病患，药铺就成了临时救治点。药物很快就用完了，因为封了城，东西运不进来，情况很不好。
小鸽子吃了药之后时好时坏，一直是白英在照顾着。
又过了两日，她稍有好转便开始可以喝一点粥，在那之前我一直只允许她喝一些淡盐水。现在可以吃东西，她的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姐姐，你说我能好起来吗？”她睁着圆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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