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入离宫苑（1/3）
次日清晨丑时，宋国秋和醒了。他从床上盘腿坐起，闭上眼，冥想了五分钟，才翻身下床。
层层穿好里衣外衣，穿好鞋，去客栈后院取了清水，认认真真地洗漱了一遍，又将头发好好地梳理，宋国秋和回到房间，在铜镜面前站着看着自己，干净整齐，清爽素净。
他拿好包袱，系好腰间地事物，然后走出房间，关上房门，十分清爽地迈出了客栈。
客栈门外，天色还是朦胧熹微，天边泛着鱼肚儿白，有些嶙嶙彩霞，微风缕缕。街上就一些老皇城根儿下地大爷在溜着鸟儿，看着京报。京城的清晨略有一些静籁，露珠凝在空中，空气清新而舒爽。
秋和要去八里合庄。虽然就在西市，但是西市实在是大，现在若骑了马去，午时人群水泄不通，马儿便寸步难行。
秋和不快不慢地稳稳向八里合庄走去，不过三刻钟地时间，街上已经开始有小食摊贩起摊了，蒸汽水雾弥漫开来，人群一点点地开始拥挤起来。
一转角，看到了那面大大地酒旗，秋和往里踏进，发现却没什么食客。他转了转头回顾了一下，却没有看到想要找的人。
他低头想了想，有些懵晕。
“秋-和！”
秋和猛的转过头，发现昨天的光头少年此时正在门外，拉着满满一车的生牛肉和面粉，站在清晨的阳光下，一手挥起来和他开心地打着招呼。
秋和小跑着走下台阶，看着车上的货物，愣了一下。“你不是店里的店小二吗，买菜的事情也是你来负责啊。”
释真如听着秋和的话，又是浅浅一笑。“能者多劳嘛！”
“嗯...释真如，你忙不忙，我想去离宫苑登记，你可以带我去吗？”秋和表情略呆，眼神却明亮干净。
释真如看着秋和，笑着说道，“好啊。那我们这就走。”然后转头向店里的另一个店小二招了招手，“阿辉，你记得把车上的东西搬回厨房哦。”
一个叫阿辉的小男孩慌里慌张地跑出来，他有些紧张地看着释真如，又看了秋和一眼，刚想开口说，“大...”，便突然瞥到了释真如笑着对他悄悄摇了摇头。于是赶忙转口说道，“大哥，你放心去，我这就放好。”
释真如拍了拍小男孩的头，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转过去看着秋和，“走吧。我们也该出发啦。”
宋国秋和有些疑惑，他不知眼前的男孩怎么这么紧张。但也没想多，开始走向远东市的离宫苑。
两个少年一脚前一脚后地走向越来越拥挤的人潮，顺着人流向东走去。
......
“秋和，你说你是雍州人？”
“嗯，是啊，我从小就在雍州长大。我是雍州苍游镇上的人，嗯...住在西游山上。”
真如侧过头悄悄看了秋和一眼，继续说道，“你家里都有什么人呀？”
“嗯...我是师傅在秋水边上捡到的，自小跟着师傅长大。我有两个师兄，他们特别好。可是长到四岁的时候，我的师兄们就都不见了。师傅说，他们来了京都，进了学宫，让我自己来京都找他们。”
释真如依然在前边带路走着，却低着头，有些沉默。
“秋和，师傅给你保明书了吗？”
“嗯，师傅临行前给了我一个包袱，包袱里就有这个东西。”“我可以看一眼吗？你放心，我不会做什么的。”
秋和从怀里掏出了那份保明书，递给释真如。真如看着那排清秀隽永的小字，上边儿写着“雍州大卜学堂保明书。”
释真如眼神突然极为复杂，却马上掩盖下去。
“那就好呀，秋和。你要进学宫，得先参加学考；要参加学考，就得先用保明书去离宫苑报道。这下，离你见你师兄就又近了一步啦。”
秋和点了点头，开心地笑了一下。“是啊，好久没见师兄了，不知道师兄还记不记得我啊。”
释真如却似乎有些难言之隐。沉默了一会儿后，他又侧过头看着秋和。“你一定要见你师兄吗？”
秋和看着释真如，非常认真地点点头。“我长在西游山上，并没有什么一起玩的同龄人。师兄们从小带着我一起玩儿，而且，他们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就这样吗？”真如很是疑惑。
秋和也沉默了会儿，抬起头说，
“二师兄一直对我最好。在走之前的那一年，二师兄一直在偷偷地跟我说，等我长大后，一定一定要去京都找他。他说，他很需要我。”
释真如有些了然地看着秋和。他看着秋和投过来的好奇的目光，摆了摆手，说，“没事儿，你已经来京都了，很快就可以见到你师兄们了。我就是好奇，问一问啦。”
释真如在前面带着路，快速地走着。走了快半个时辰，太阳越来越炽烈，光头少年不停抬起手，摸着他光溜溜的头。
平和的他也难得地嘟囔了起来，抬起手摸了摸头，“哎呀，光头太遭晒了！”
秋和在后边儿看着，楞楞地也噗嗤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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