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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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裕顿了一顿,方道:“皇上翎羽是好女,雅鱼是孝媳,听语气,倒没有不悦只是,天子的心思,又岂是我等能够探知的。”
老夫人赞同地道:“你得对,皇上年纪便继位,心思深沉,喜怒常不形于色,不过寥寥数字,也听不出悦或不悦。”
花裕急得都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了,偏老夫人还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娘,您知道翎羽的身子,舅舅了,翎羽没剩下多少日子了。而皇上又一无所知,将这样的翎羽嫁给太子,无异于是给我们花氏带来灭族之灾。况且,今时不同往日,皇上如此催促,也有压制平王一党之意,即使儿子现在告诉皇上翎羽不能嫁给太子,也是欺君之罪,现在在花氏的左右两侧身前背后都是断崖,无论往哪个方向走,也只有死路一条。我真是怕,怕花氏毁在儿子的手里。”
花裕的眼里透着无奈,绝望,却又闪动着一股奇异的光芒,像饿了许久的狼见到了可口的猎物,只是这猎物似乎不太容易下口,还需要做出一番努力,几种复杂不同情绪交缠在一起,竟交织成了一副诡异的画面。
老夫人瞥了儿子一眼:“既然你知道皇上的用心,还一再地推脱,那不在表明你是平王一党吗?裕,咱们花氏做过多少次背主欺君的事了,能延续到现在,那是冥冥之中的安排,既然上天已经替翎羽铺好了将来的道路,那就没有什么可犹豫的。”
老夫人沉默下来,过了半晌呼出一口浊气,似是无比的疲惫:“现在朝堂之上,分列两派,一派平王,一派太子,你身处高位,掌的是实权,平王及太子两派都有拉拢收买你之意,而现在的你,是极度危险的。”
老夫人看着儿子已经刻上了风霜的脸,心中有着诸多的怅然:“皇上是不可能把天下让给有野心的平王的,虽然他没有理由削去平王的兵权,可是他有理由要你的脑袋,你若不能明确地给皇上一个答复,皇上是不会让你再继续在中间当不倒翁的。”
老夫人这句话,花裕非常明白,可是从娘亲的嘴里出来,还是让他的心狠狠地颤了一下:“娘的是,可儿子思虑之事也不得不顾忌。”
“娘教过你,成大事者,不拘节。”老夫人从头上拔下银钗,摆到几上,“不过是一个丫头,又能向皇上表明咱们的忠心,你又有什么可犹豫的。翎羽的确撑不住几日了,也绝对不能将她嫁给太子,绝对不能让她死在宫里。现在雅鱼将翎羽送去了大觉明寺,她可以死在寺里,可以死在府里,但是绝对不能死在宫里。”
老夫人的这些话,他如何能不明白,可是……
尖利的银钗放在桌上,在阳光之下倒映着幽光,花裕看了一眼这支银钗,再听着娘亲的话,微垂着头,脑海之中隐约有个轮廓,正浮现到眼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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