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插翅虎枷打白秀英 美髯公误失小衙内(上)(2/3)
暴力,那算什么?”
戴宗无言。
雷横离了梁山泊,背了包裹,提了朴刀,取路回到郓城县。
到家参见老母,更换些衣服,了回文,迳投县里来拜见了知县,回了话,销缴公文批帖,且自归家暂歇;
依旧每日县中书画卯酉,听侯差使。
因一日行到县衙东首,只听得背後有人叫道:“都头几时回来?”
雷横回过脸来看时,是本县一个帮闲的李小二。
雷横答道:“我才前日来家。”
李小二道:“都头出去了许多时,不知此处近日有个东京新来打踅的行院,色艺双绝,叫做白秀英。”
“那妮子来参都头,正值公差出外不在。如今见在勾栏里,说唱诸般品调。每日有那一般打散,或是戏舞,或是吹弹,或是歌唱,赚得那人山人海价看。都头如何不去看一看?端的是好个粉头!”
雷横听了,又遇心闲,便和那李小二到勾栏里来看。
入到里面,便去青龙头上第一住坐了。
李小二人丛里撇了雷横,自出外面赶碗头脑去了。
院本下来,只见一个老儿穿着一领茶褐罗衫,系一条皂条,拿把扇子上来开科道:“老汉是东京人氏,白玉乔的便是。如今年迈,只凭女儿秀英歌舞吹弹,普天下伏侍看官。”
锣声响处,那白秀英早上戏台,参拜四方;
拈起锣棒,如撒豆般点动;
拍下一声界方,念出四句七言诗道:
新鸟啾啾旧鸟归,老羊赢瘦小羊肥。
人生衣食真难事,不及鸳鸯处处飞!
雷横听了,喝声。
那白秀英便道:“今日秀英招牌上明写着这场话本,是一段风流蕴藉的格范,唤做「豫章城双渐赶苏卿。」”
说了开话又唱,唱了又说,合棚价众人喝乎不绝。
那白秀英唱到务头,这白玉乔按喝道:“「虽无买马博金艺,要动听明监事人。」看官喝乎是过去了,我儿,且下回一回,下来便是衬交鼓儿的院本。”
白秀英拿起盘子,指着道:“财门上起,利地上住,吉地上过,旺地上行。手到面前,休教空过。”
白玉乔道:“我儿走一遭,看官都待赏你。”
白秀英托着盘子,先到雷横面前。
雷横便去身边袋里摸时,不想并无一文。
雷横道:“今日忘了,不曾带得些出来,明日一发赏你。”
白秀英笑道:“官人坐当其位,可出个标首。”
雷横通红了面皮,道:“我一时不曾带得出来,非是我拾不得。”
白秀英道:“官人既是来听唱,如何不记得带钱出来?”
雷横道:“我赏你三五两银子,也不打紧;只恨今日忘记带来。”
白秀英道:“官人今日眼见一文也无,提甚三五两银子!正是教俺望梅止喝,画饼充饥!”
白玉乔叫道:“我儿,你自没眼,不看城里人村里人,只顾问他讨甚么!且过去问晓事的恩官告个标首。”
雷横道:“我怎地不是晓事的?”
白玉乔道:“你若省得这子弟门庭时,狗头上生角!”
众人齐和起来。
雷横大怒,便骂道:“这忤奴,怎敢辱我!”
白玉乔道:“便骂你这三家村使牛的,打甚么紧!”
有认得的,喝道:“使不得!这个是本县雷都头。”
白玉乔道:“只怕是驴筋头!”
雷横那里忍耐得住,从坐椅上直跳下戏台来揪住白玉乔,一拳一打,便打得唇绽齿落。
众人见打得凶,都来解拆,又劝雷横自回去了。
勾栏里人一尽散。
白秀英和那新任知县衙旧在东京两个来往,今日特地在郓城县开勾栏。
花娘见父亲被雷横打了,又带重伤,叫一乘轿子,迳到知县衙内诉告:“雷横欧打父亲,搅散勾栏,意在欺骗奴家!”
知县听了,大恕道:“快写状来!”
便教白玉乔写了状子,验了伤痕,指定证见。
本处县里有人都和雷横好的,替他去知县处打关节。
怎当那婆娘守定在县内,撒娇撒痴,不由知县不行;
立等知县差人把雷横捉拿到官,当厅责打,取了招状,将具枷来枷了,押出去号令示众。
那婆娘要逞好手,又去把知县行说了,定要把雷横号令在勾栏门首。
第二日那婆娘再去做场,知县教把雷横号令在勾栏门首。
这一班禁子人等都是雷棋一般的公人,如何肯扒他。
这婆娘寻思一会:“既是出名奈何了他,只是一怪!”
走出勾栏门去茶坊里坐下,叫禁子过去,发话道:“你们都和他有首尾,放他自在!知县相公教你们扒他,你倒做人情!少刻我对知县说了,看道奈何得你们也不!”
禁子道:“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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