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出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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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峰山上的窑火已暗了许多，清晨的山腰上窑烟枭枭地往山顶盘旋，仿若九天之上的仙境。｛首发｝远远望去，云淡颜与青苗便如两只蜉蝣缓缓由山脚往山腰上去。
山腰上最大的一处龙窑里，贺忠诚正坐在草棚里，他被一群窑工围着，那围着他的窑工眼里个个都冒着精光。
“贺大哥，你倒是表个态呀！”
“是呀！咱们还能亏待了那云家娘不成？”
“难道，贺大哥你真想让那个姓杨的并了咱们的窑呀！到时候我们可怎么讨活计呀！”
贺忠诚不话，只是用力吸着自己手上的烟锅子。
一个年轻的窑工往这边跑来，他高声喊了一句：“贺家叔叔！云娘子来了！”
这一声喊，那些本来围着贺忠诚的窑工一下子都转身看向了那个年轻的报信儿的，少时，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往山下看去。
贺忠诚站起身，他很是鄙夷地扫了一眼围着自己的窑工道：“我们可不能欺负人家云家娘子，我和她好好谈谈，至于她做什么决定，我们都不能强求人家！”
“好好好！”窑工们的注意力又回到了贺忠诚身上，又催着他快快去见云淡颜。
贺忠诚迎着云淡颜到了供人休息的草棚里，他给了身边窑工一个眼色，那窑工欢天喜地地跑开了。
云淡颜笑问：“贺大叔，我的那几件瓷烧的如何？”从刚才云淡颜就看得出这贺忠诚看她的目光与昨天大不一样，他好像有话对她，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云娘子不着急，待我喝口茶水。”贺忠诚垂着头，颇为苦恼。
不一会儿，那窑工带着两个人，端来了一个盒子，他将那盒子放在桌上，退开。
贺忠诚起身，他心翼翼地打开那盒子，云淡颜探头看去。只见通体乳白如玉的瓷体映入了她的眼睛，云淡颜就在那一刻心剧烈地跳了起来。
“云娘子，你送来了十件胚，碎了两个，坏了三个，还有两个没烧好，这是那烧成的三件盘子。”贺忠诚也注意到了云淡颜的神情，他起话来不禁放轻了语调。
云淡颜捧起了那盘子，这是真正的瓷，这可是由她亲自烧出来的瓷！
“哎呀！这盘子可真好看呐！姐，为什么你做的胚烧出来这盘子就如玉一般呢？”青苗看云淡颜手里的盘子，她真想也摸一摸这东西。
云淡颜将手里的盘子放下，她平复了一下情绪道：“成了三件也好，我已经很满意了。按照之前与贺大叔的，我取走两件，这剩下的一件就归贺大叔了。”
云淡颜着站起了身，贺忠诚却又将她按了回去：“云娘子啊……这个……我有件事儿，想与你商议一下……”
云淡颜扭着头看贺忠诚，在看到贺忠诚为难的脸色时，她又笑：“贺大叔，有什么话你就直吧，以后我还得仰仗贺大叔呢，贺大叔没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贺忠诚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你烧的这是顶好的瓷，这东西一出窑，把那些窑工的眼睛都恍了！大家都知道这是个好东西。于是那些鬼迷了心窍的就想着，让我与云娘子，咱们一起烧这上等瓷，大家好都赚些银钱。”
云淡颜有些不解了：“贺大叔，按你这龙窑是这四峰山最大的窑了，你可没有必要与我一个女子合作吧？”
贺忠诚摆摆手道：“云娘子恐怕是不知道内情了。如今呐，真正赚钱的都是那官窑，我们这些私窑，没有靠山的生存下去也难呀。这四峰山上虽大大的窑林立，可这些私窑大都被那杨罗汉吞并了，原来的窑主都被赶走了。那杨罗汉朝中有亲戚，权势大的很。恐怕下一步，他就要吞我这龙窑了。”
“竟是这样……”云淡颜点着头，原来这潜规则在哪个朝代都有呀。
“云娘子不要怪我自私，我也是为了这些窑工们的生计，若是我这龙窑归了那杨罗汉，这些窑工就都没有活计了，他们烧了一辈子的窑，除了烧窑，都不知道要做什么了。”贺忠诚着又叹息起来。
青苗这时插了一句嘴：“若是这宝贝都让你们烧了，我与我家姐如何活呀！你还你们可怜，你们可怜就抢我家姐的东西呀？”
云淡颜责怪地瞪了青苗一眼，就听贺忠诚忙道：“云娘子放心，若是咱们能谈成，我们自然不会亏待云娘子！这瓷一成，就只有我们这龙窑能烧，那杨罗汉再有本事，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一旦皇上知道了这事，那我们的腰杆可就更硬了，到时候就再也不怕那杨罗汉了！”
云淡颜不停地点头，她知道新的瓷的品种的问世会给大丽朝带来很大的影响，这是一种历史潮流，她是挡不住了。贺忠诚都了不会亏待她了，她也没有必要拿捏着了。事实她更高兴地是，贺忠诚是识大义的，也是个目光长远的，就凭这一点，她也愿意将自己的大发现告诉贺忠诚。
眼看云淡颜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青苗忙又道：“姐，你要把这宝贝的制法告诉贺大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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