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流水落花不由人6
1;912;5991;;19;19;19;6;5;5;1;8;1;21;6;9;11;09;;江雨潇从香雪居出来后，还在为自己刚才出的话后悔不已。
他本意是想安慰一下妹妹而已，天下男人多的是，未必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怎么一吐噜嘴就出了那些话呢，让爹娘知道，非暴揍他一顿不可。
可看那丫头的反应，不但没有恼羞成怒，相反双眼发亮，一副期盼雀跃之相，就像是她正瞌睡他赶紧巧不巧地给她送了个枕头似的。
他一边走着，一边唉声叹气地想着补救的方法，没留意脚下的路，差点儿撞到一个人身上。
“谁呀这么不长眼？”他没好气地嚷了一声，却见是苏靖杭双手抱肩斜倚在一棵树上，一条腿长长伸出，拦住了他的去路。
“是你啊。”江雨潇放缓了口气，前几天家中塌了天似的，听母亲多亏了靖杭里外操持，好在二人自幼相识，如今又是袍泽，感谢的话倒不必多。
苏靖杭的神情恹恹的，有几分苦闷，“你从霜儿那儿来？”他问，“霜儿现在怎么样？”
“她好着呢。”江雨潇想起了江霜寒那副样子，又加了一句，“她历来就是个心宽的，你不必担心。”
苏靖杭的眉头并没有因此而舒展，他仰望着一碧如洗的天空，半天才幽幽地问：“伯母仍然不同意南宫大哥娶她么？”
江雨潇奇怪地打量他一眼，见他神色郑重，也敛了笑的心思，道：“这事我也不准，可是依眼下这种情形，就是怀瑾想娶，也没那么容易。唉，像我们这种嫡长子的亲事，有多少能由着自己了算的？”到最后一句，语气中已满含苦涩。
“那我若是马上回去下聘求娶，你觉得成吗？”苏靖杭斟酌半晌，方慎重地征求江雨潇的意见。
谁料江雨潇连半秒钟都没有考虑，一口回绝，“不成。”语气干脆利落地没有一点儿商量的余地。
“为什么？”苏靖杭跳起来瞪着他，“你信不过我？我对霜儿的心，不比你少，不管她发生什么事，我这辈子都会好好待她！”
“我对你自然是放心的。”江雨潇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冷静下来，言辞恳切地道，“你不计较，不代表你的家人不在意。令堂的脾气我是领教过的，就算霜儿今天没出这样的事情，她那性子也未必能入得了令堂的眼。你们家和我家不同，是最重规矩的，即使他们勉强同意霜儿入门，以后只怕也难以和睦相处，像你们那种深宅大院的龌龊事，婆婆整治儿媳的伎俩，我虽然没经历过，可不代表我没听过，我丑话在前头，兄弟眼里是揉不得沙子的，将来谁要是敢负我妹子一根汗毛，我可不管是朋友是兄弟，照样翻脸不认人！”
苏靖杭被他的话堵得半晌不能出声，许久才回过神来，开口想要辨驳，但一时间却不知如何去，张口呐呐半天，只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塌下肩来，把脸深深埋在双掌中。
江霜寒并不知父母兄长为她的终身大事操碎了心，她快快乐乐地打发江雨潇走了之后，梳妆打扮一新，叫了一个丫头跟着去了唐妙歌客居的留芳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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