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2/3)
外官道上蓬起灰黄色的尘烟。>
单超拍拍马颈,再次回过头,望向远处恢弘高大的城门。>
崎岖不平的土地上映出他沉默的侧影,被拉得又瘦又长,如一柄皮鞘中隐而不发的剑锋。城楼在平原上投下巨大的阴影,一队士兵扛着长戟来去,犹如缓慢移动的黑点,除此之外只有昏鸦嘎嘎长鸣越过天际,纷纷停在高高的城墙尽头。>
官道空旷,一望无际。>
单超回过头,长长吁了口气,扬起马鞭。>
就在这时他的动作顿住了,不远处一人白马,正静静凝视着他。>
“……谢云……”单超低哑道。>
可能是在奉高行宫险些被劫持的缘故,又或许是另一个难以启齿的原因;从那天深夜之后,单超就再也没见谢云独处过。>
他总是被形形色色的人簇拥着,同僚、禁卫、仆从、侍女……只有那天在邢国公府短暂一晤,还是在随时都会有人经过的后院。>
然而今天谢云确实是一个人的,在他身后平原辽阔,官道笔直延伸向余晖万里的地平线上。>
单超握着马缰的手紧了紧,半晌终于吸了口气,拍马向前走去。>
只见谢云从披风中缓缓抽出一物——七星龙渊,随即在单超错愕的眼神中扔了过去。>
“你忘了件东西,”他冷冷道。>
——这是昨天深夜点兵出征前,单超一个人打马来到谢府,悄悄放在朱红大门口的。>
单超啪地一声接住长剑,目光微微闪动,良久才低声道:“此去山长水远,也不知道几年才能回京,我怕战场上打起来万一……丢了龙渊,总是可惜,所以才……”>
谢云一言不发,只见单超从马背上抬起手,似乎想伸过来握住他。>
但到半空中时,那只手又颓然垂了下去。>
“怕死后丢剑?”谢云直截了当嘲道。>
他点中了单超难以宣之于口的隐秘心思。>
他怕死,但不是怕死亡本身。相较而言另一件事更让他不能释怀——如果谢云真想杀他,为何不亲自动手,而要用远去凉州的方式来借刀杀人?>
他愿意在谢云剑下引颈就戮,但不愿死在千万里之外,与战马埋骨在边关遥远的、荒凉的战场。>
单超深深吸了口气,反手将龙渊插在背后,抬眼笑道:“算了……反正你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去做,只要你不再——”>
他想说你不再恨我就成,但想了想,不知为何又住了口,夕阳下他年轻英挺的侧脸上,露出了一抹温情的笑容。>
谢云扬起下巴,这个轻微的动作让他的目光看起来有种居高临下的距离感,片刻后唇角忽然一挑:>
“你知道邢国公夫人为何恨我么?”>
单超微怔。>
“龙朔三年,吐蕃宰相禄东赞联合西突厥弓月部进攻龟兹、琉勒,次年灭亡吐谷浑,长安朝野震动。彼时苏老将军已修养在家,听闻欲自请戍边,无奈妻子苦苦相劝……”>
“于是老将军秘赠了一张马皮给我,意思是边疆自可埋他忠骨,将来不必费心马革裹尸送他还乡了。收到马皮后我令人回赠了战马良弓,在皇后问我凉州守备人选时,举荐了苏定方。”>
竟是这么回事?!>
单超瞬间想起那天灵堂上苏老夫人满面泪痕,大骂谢云“谗言媚上、玩弄权术”,登时内心复杂,不知该作何言语,只听谢云悠然道:>
“苏老将军果然马革裹尸,然而邢国公一脉从此恨我入骨,连带其凉州旧部对大内禁军也多有厌恶……”>
单超打断了他:“那你为何不对邢国公府说出实情?”>
谢云反问:“何谓实情?苏老将军当世名将、百年军魂,而我是权臣,你觉得还有什么是实情?”>
单超瞳孔颤动,眼错不眨地看着他。>
谢云冰冷审视的目光上下逡巡单超一圈,似乎没什么好说的了,终于扬了扬马鞭,指向官道向远处延伸的方向:>
“好了,你滚吧。”>
白马不耐烦地刨了刨蹄子,慢悠悠与单超擦肩而过,谢云伸手将被风扬起的斗篷一拢。>
就在那一刻,单超终于再也忍不住,猝然抓住了谢云的手腕!>
“……师父,”单超尾音不稳,似乎竭力压抑着某种炙热而颤抖的气息,嘶哑道:“我这一去也不知道多少年,你在朝中千万小心。如果有一天我功成名就了,我一定带兵回来……”>
谢云猛地甩开他的手,喝道:“住口!”>
那一句声震荒野,远处城门口的士兵不明所以,纷纷站住脚步张望过来。>
“你当自己还是北衙的人?!”谢云抓住单超衣襟,冷冷道:“外放凉州,山长水远,禁军之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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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悠悠季枭寒
这真是大佬啊
Boss腹黑:影后,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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