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游子离乡（1/2）_最强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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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游子离乡（1/2）

从初三到初七，军武与吴三秃子几乎吃遍了全村每家每户的饯行宴。一天到晚喝酒喝得醉生梦死一般。一直到了初八早晨，他们才在自己的家里吃最后一顿饭。为了给军武送行，父母亲叫来了两个儿子、儿媳妇和孙子孙女，父亲还把军姓辈份最高，年纪最长的那位四爷爷请到了家里。四爷爷88岁了。虽然现在耳不聋，眼不花，但是年龄在那儿摆着，军武当兵走了，回来时能不能看到他老人家就是个问题。所以，家里有事，请来老人家，显出了军家的敬老之意。乡里讲究“送亲的饺子迎亲的面”，母亲和嫂子提前包好了饺子，又炒了几个菜，饺子煮熟之后早餐就开始了。亲人出远门是不喝酒的。这就让早餐显得有点儿压抑感。席间，人们只是频频给四爷爷夹菜，尽量少话。军武也知道父母亲这是控制自己的情绪。一旦话多了，哪句话伤感了，就会让席间充满悲伤的气氛。离别嘛，总是件伤心事。军武吃完了饭，就大步流星来到堂屋里，看到两个哥哥分别骑了自己的摩托车，一个载行李，一个载人，准备送军武到乡里集合。军武就冲着里屋大喊了一声：“爸！娘！我走了！” “走吧！”父母亲异口同声地答应了一句，那口气里，是明显的不舍。但却又是很淡定。他们这是让儿子安心上路啊！军武和两个哥哥来到街上，就听到一声凄厉的哭声：“秃子啊，娘舍不得你走啊！” “是吴三秃子娘哭。”大哥。接下来，就是一个熟悉的男人的呵斥：“哭什么哭？！你儿子是去部队大学校长学出息，长见识。不是上战场。别人想去还去不上呢？你这么哭，不是给孩子添堵吗？！”这是民兵连长的声音。路过吴三秃子家胡同，就看到吴三秃的爸爸和姐姐各推了一辆自行车出来，姐姐的车后面是行李，爸爸的后座上一定是坐吴三秃的。民兵连长带领两个新兵来到村东头张支书家门口台阶那儿，进院子去打了个招呼，一伙人就冲乡里出发。遗憾的是，张家没有人出来为他们送行。不光是张莲没有出来，就连张支书和张婶的人影也没有出现。军武不由地有些失望。心想自己就要出发了，张支书、张婶不出来也就算了，这张莲怎么也如此的没有礼貌，不知道出来送自己一下呢？比军武更失望的是吴三秃，他想在这儿一定会见到心里那位如花似玉的莲儿姐。她对自己无义，总不能对军武也无情吧！如果她能出现在大门口，自己掉几颗眼泪，不定就把她感动了，将来两个人背着军武鸿雁传书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张莲面对两位即将出发的新兵，还真就铁石心肠一般的没有出现在大门口。这甚至让吴三秃有了一丝希望：大概是军武与她闹了什么别扭吧。或许是出现了有利于自己的机会了呢！乡里欢送新兵的场面，并没有军武想像的那么热烈。虽然打谷场挤满了人，但那都是前来新兵家里送行的人。一台重低音音响器在那儿吭哧哼哧的播放着流行歌曲，将几个学生敲打锣鼓的声音一下子压了下来。打谷场一侧停了那辆发往县城的公交班车，车上一个人也没有。全乡共计26个新兵，此刻都背了自己捆绑的背包，整整齐齐的站在打谷场中心，好像是等待什么重要人物的到来。军武和吴三秃插到队列里。不大一会儿，就听到张连长点名的声音。人齐了，却还是不让上车，是新来的乡党委书记要给新兵讲话送行。大约十分钟后，一个西服革履的年轻干部在武装部长陪同下走进了打谷场，张球煞有介事的大喊了一声“稍息——立正！” 随后不伦不类的跑到乡党委书记面前：“报告王书记，全体新兵已集合完毕，请指示！”党委书记似乎是没有历过这种阵式，一下子有些诚惶诚恐。倒是武装部长有验，立刻告诉张球：“请大家欢迎王书记讲话。” “是！”张球立刻转向新兵队伍：“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王书记讲话！” 天气有点儿冷，新兵们大概是戴了手套吧！鼓掌的声音并不热烈，只听到噗通噗通手套相碰的声音。军武仔细的端详着眼前这位新上任的党委书记，发现他不仅仅是西服革履显得分外洋气，而且有一股来历不明的骄傲自大的样子。听这是一位山东大学毕业的学生，靠了父亲的门路，一下子成了省委组织部的干部选调生，毕业后就被派到乡镇镀金来了。人们，他这党委书记不过是走一下台阶，用不了几年，人家就是县里、市里的领导干部了。在军武的印象中，乡里干部都是朴实无华的人。譬如原来的乡党委李书记，只穿农民们的家常服装，有时候，还在头上缠一条白毛巾，让人看到就觉得亲切友好。可这个西装革履的家伙，不但在服装上与农民们拉开了距离，还有那一副茶色的墨镜，分明就是为了偷看人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虽然没有接触过，军武一下子就认为这子一定是个祸乡殃民的家伙。即使是不**，也一定会干出其它的缺德事情来。等到党委王书记讲话完毕，新兵们都是等的不耐烦了。张球一个“上车”的命令下来，人们便冲到公交车那儿，蜂涌而上。到了车上，都是新兵了。军武才发现自己的初中同学马仁忠、王宝玉都在车上。打了招呼之后，就觉得有人拍自己的肩膀，回头一看，却是高中同学永远发。永远发虽然高考落榜，但是舅舅在县城给他找了一份企业会计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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