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吹响号角（1/2）
晚上，罗澈和韩月各自回房休息。他修炼完神灭心法后，已是半夜，还听到鹿安塞内吵闹不休。
看来为了应对今晚的兽潮，所有的士兵都严阵以待。
罗澈走出房间，来到面对临高山脉一侧的城墙上。
此时城墙上灯火通明，如同白昼。几十个士兵，正在准备火具、油、滚石、弓箭一类的物品。王统领在一旁大声吆喝，指挥手下干活。
他看见罗澈到来，立刻陪着笑脸，拱手道：“大人，你怎么来了。阻击妖兽的事，就交给我们，你和令妹好好休息就行。”
“阻击？”罗澈扬了扬眉，有些不解。
“大人有所不知。妖兽来到，可不是看到鹿安塞，就会乖乖的回去。不少妖兽都会攻击关隘，咱们不得不击杀它们，以防关塞有失。”
这时，有士兵来报，从各大城镇聚集的水源，已经运抵关塞。王统领吩咐留下大部分作为旱季的应急，一小部分，按照老规矩，每日运送到鹿安山内。
罗澈感到不解：“这是为何？”
“这也是上一任统领教我的，算是鹿安塞的传统。百年前还未修筑鹿安塞的时候，妖兽们都是来去自由，旱季前往锦镶平原，雨季返回临高山脉，这叫做天道循环。可自打修筑了鹿安塞之后，很多妖兽在旱季只有苦苦煎熬支撑。因此自六月起，每日都会分出一部分水和食物，放置在关口五十里处，供妖兽饮食，也算是行善了吧！”
镇守鹿安塞，保卫身后的人类村庄城镇，是将士们的职责所在。不过，他们还是会忍受一下饥渴，分出一些水和食物，给在旱季中苦熬的妖兽。
罗澈暗暗点头。
虽然这个时代的人，没有经过现代文明的洗礼，但对于天道生命，还是怀有敬畏之心的。发明这个传统的人，可谓有超乎寻常的仁慈之心，而将这个传统延续的鹿安塞将士们，也令人钦佩。
两个人并肩立于城头。
夜风袭来，看着漆黑一片的鹿安山，罗澈忽然有些心悸。他问道：“王统领，往年的兽潮，会有多少妖兽叩关？”
“现在少多了。我刚到鹿安塞的时候，那个景象才叫壮观。漫山遍野，成千上万的妖兽向我们涌来。那时关上有一千多人，大家得使出抗击敌军的劲头，才能击退妖兽。”
王统领摸着络腮胡子，继续说道：“现在的规模就小多了。大概十多年来，很多妖兽都死掉了吧。鹿安塞驻守的士兵也越来越少，到现在只有一百来人了。这几年的兽潮嘛，也就是一声号角的规模。”
“号角？”
“哦，忘了说了。”王统领笑了笑，“我们在山里设有哨楼，监视妖兽情况。一声号角，就代表是小规模兽潮，咱们就不用太费劲。两声号角，代表兽潮规模大，今晚就有的忙活。”
“要是三声号角呢？”罗澈望着夜幕下的临高山脉。夜风从山谷涌来，吹得城头的大旗呼呼作响。这忽然变得有些狂乱的夜风，似乎带着一股腥臭的味道。
“大人真会开玩笑。两声号角就够咱们喝一壶了，还三声？那估计鹿安塞要被妖兽给拆了。自我来到鹿安塞，十多年来从未吹过三声号角。”
王统领说话之间，从鹿安山中传来一声号角，声音清越，划破夜空。
“一声号角。今晚大家轻松了。”
紧接着，又是一声号角响起。
王统领面容变得严肃起来，抽出腰间佩刀，高声叫道：“众将士听令！三人准备滚油，十人备好火球，十人备好滚石巨木，其余的人，弓箭上弦，准备迎敌！”
“呜——”
说话之间，第三声号角，自漆黑如墨的鹿安山中传来，掠过城头大旗，犹似带着呜咽之声。
王统领险些站不住了。城头上的士兵也都露出了恐惧神色。
没人知道，三声号角的兽潮，会是怎样的规模。
片刻之后，王统领已经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他高声叫道：“张诚！立刻赶往青衣城，调靖难司前来相助！”
“李虎！立刻赶往明霞镇，调驻军前来相助！”
“刘一舟！立刻赶往三回镇，调驻军前来相助！”
一道道命令自他口中传出，得令的将士马上准备马匹，向各地报告险情。
这位鹿安塞的最高指挥官，在危急关头，一改平时的老兵油子形象，变得雷厉风行。
罗澈暗自摇了摇头。
离这里最近的明霞镇，都有上百里。一来一回，驻军即便能够赶来，只怕都是明天中午了，更别说距离更远的青衣城和三回镇，从时间上来说，根本来不及救援。
王统领也知道这个情况，但总要给手下的将士，留下一些希望。
他举起佩刀，纵身叫道：“兄弟们，咱们坚守此处，等待援军。绝不能放一只妖兽，进入锦镶平原！”
众将士听到有援兵，士气高振，齐声叫好。
王统领又对罗澈说道：“大人，城头危险，暂请回避。如果大人要撤退，卑职立刻命人准备马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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