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巨龟（2/2）
感兴趣起来。
那是一幅普通不过的人体络图，是一个僧人模样，标明人体穴位，并有红线将它们联通起来。他全神灌注地仔细看着脉图，慢慢地全部记在心中。他见天时尚早，就重又坐下来盘腿打坐，心中不自觉地在身体上默数这各个穴位，一遍数下来，发觉浑身竟是无比的舒畅，不禁欣喜不已。他哪知道，自己的全身脉已然贯通，自己将穴位默念一遍，就是真气在体内游走一遍，自己的内功又提高一点。
这样一连两个月下来，静心每天都在陪师叔祖空性打坐，已将那幅人体络图了然于胸。空性大师过两个多月的调养，内伤已痊愈。这比自己预期的要快，空性内心亦是无比舒畅。
明日就是腊月初八“腊八节”，按照历年传统，当日寺里要在山门前施粥祈福。客堂昨日已将安排通知他，并请他参加。空性一向心高气傲，在寺内无字辈之下，除了方丈空闻，他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上回“乌龙降”棋局，他求胜心切，一时走岔，已觉颜面尽失，好再方丈空闻尽力遮掩，寺中除静心、明信之外，他人并不知晓此事，只道他在闭关清修。事实上，“乌龙降”棋局江湖上并无人知晓，就在寺内，也仅在上一任方丈圆寂时将棋谱传给下一任方丈，知道此事的也仅罗汉堂几位空字辈高僧而已。
空性大师回过神来，瞧见坐在门边打坐的静心，这才发现他这么寒冷的天气尚穿着秋衣，衣服被门缝中进来的风吹得一阵阵涨起。空性对这个侍者十分满意，决定明年开春天暖后将他安排在罗汉堂学习基本武功，就像自己当年一样，只要本人勤学苦练，日后定能有所成就。
他解下棉袍准备起身下床给静心盖上，突然静心睁开眼跳起来，道：“师叔祖，你醒了，有何吩咐。”空性一震，随即穿回棉袍，朗声道：“静心，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回你师父处去。明天是腊八节，你陪我去山门外施粥。你记得早点，并穿棉服。”静心低声道：“是。”随即转身关门离开。
一路上，北风怒号，天寒地冻，但静心身心却暖得很，一点也不觉得丝毫寒意。他不知这都是那巨龟的真气功效。心想，自己是不是患病了，回屋后一定记得加件棉服。
第二天一早，净心就陪着师叔祖空性大师来到山门外，只见已有八口大铁锅支在山门前的场地上，下面正着熊熊烈火，锅中的腊八粥已然熬好，正在冒着热气。山门外即是雁门市，市上已是人头攒动。慧远大师是山西雁门人氏，他晚年思念家乡，当地州府就在山门前仿照其家乡样貌做了这个集市，并取名雁门市。这雁门市长约两里，两侧商铺并排，鳞次栉比，煞是热闹。而且，正当江州前往豫章的官道上，因此是个有名的驿站。
东林寺寺规甚严，一般僧人不得擅自出寺，因此，净心长这么大一次都未逛过雁门市。他见寺外竟是这等热闹，煞是好奇。
早上八时许，施粥礼开始。山门外聚集的人越来越多。空闻大师站在中间，面向众人而立。他左边是空性大师，右边是西林寺定闲师太。
净心站在空性师叔祖的身后，他发现定闲师太的身后也低头站了个人。年龄和自己相仿，是个姑娘，她怀中抱着柄剑。净心这才想起雁门施粥是由两个寺共同举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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