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君子欲逑 15（1/2）
想到这，孙广泉便敛敛心神，硬硬语气，道：“不说便不说，我稀得听么？”
孙江语“嘿嘿”一笑，又道：“爹爹，你说你读的书也不少了，何的给我起了‘羽’这么个俗字？另外，我原先还道这个‘江’字是个意境字，后来才知只不过是因为你拜师之前姓江，才给我……”
孙江语话还未完，便被孙广泉打断：“你告诉她我入门之前本姓江了？”
此时，孙清影恰好端了盘菜上来，孙广泉的这句话，正是向她问的。
只见孙清影把菜往桌上一摆，答道：“我没告诉她别的——哦，我还告诉她你本是绍兴人——她满月那天，你在屋后桂花树下埋了几坛好酒，这一点，我不说，旁人也自然知道。”言语中微带歉惶之意。
孙广泉耐着性子听孙清影把话说完，便起身喝了句：“胡闹！”说话时将手往椅背上一拍，那把坐椅便应声而塌。
这一变故来得突然，众人都不禁站起身来，面面相觑，孙碧沅年幼，更被吓得“哇哇”大哭，孙江语赶忙把她抱起来哄，孙碧沅搂着孙江语，趴在她的背上，才哭声渐低。厨房里孙蕙心和孙质兰听到堂屋里的声响，也赶忙把锅提下灶，跑出来看。
萧宁远看到孙蕙心出来，不禁心中一动，但对于孙广泉之举太感愕然，故看她一眼后，又将四五成心思放在了师父师娘身上。
孙清影先前本有几分歉意，这时见孙广泉竟对自己发火，便也不禁怒从心起，喝道：“孙广泉！你说谁胡闹！”
“我说你！”孙广泉忿忿地指着孙清影。
孙行孝叫声“师父”，欲来拉劝孙广泉，孙广泉挣脱他说，喝句：“没你的事，一边站着去！”孙行孝便不敢再劝。
“那事已过了这么多年，早没人记得了！”孙清影毫不示弱，“再说了，天下又不只你一人姓江，你怕某个？”
“我怕某个？啊！我孙广泉天不怕地不怕，你问我怕某个！”孙广泉本瞪着孙清影，这时便又转头看看孙江语，“我还不是怕我的婆娘孙清影，怕我的女儿孙江语，怕整个衡山派，被我孙广泉连累！”
孙清影听到这，不禁心中一软，柔声道：“泉哥，是我错了，我不该说的，从今往后，我半个字也不说了，成么？”眼中闪烁，竟欲掉下泪来。
孙广泉见妻子如此，这火便也发不下去，亦柔声道：“唉！夫人，我入门前的事，还是少些人知道的好。不过，你既是跟咱女儿说的，也不会有某个事，”孙广泉说着，又转头看看旁边众人，道“今晚的事，你列只作未见，跟谁也不能说，记住了么？”
众人皆应着，孙碧沅伏在孙江语肩上，余悸未消，泪痕未干，却也回过头来看着孙广泉道：“我也记住了，师丈。”
孙广泉见到孙碧沅的涅，不禁悔然，便一边从孙江语手中抱过孙碧沅，一边微笑着柔声问道：“沅儿，实在对不住，都怪师丈不好，可吓坏了你么？”
孙碧沅伏在孙广泉肩上，轻声应道：“没有。”言语中却微微发颤。
旁边的孙蕙心见事已平，便将那把被孙广泉拍塌的坐椅捡拾干净，萧宁远见了，不禁在心中暗赞：“好个能干的姑娘！”
未几，饭菜备妥，摆出席来≮人虽刚经了方才之事，孙广泉夫妇又极力激引，故言谈仍欢◆宁远有意无意地和孙蕙心搭些话，孙蕙心都自如应答着，不见丝毫异处◆宁远便起了疑心，暗道：“莫非她没看到我的书信。”
又过一阵，萧宁远再也抑忍不住，便托辞出恭，出了门却往孙蕙心几姊妹的住处跑去。
萧宁远先进厨房，寻到那个竹篮，他见竹篮底垫着的芭蕉叶仍未揭弃，便小心翼翼地掀开来看，却见那封书信依旧原封不动地躺在下面，遂不禁责怪自己虑事欠周。
萧宁远想了想，便索性拿起那封信，塞进了孙蕙心的房门。
萧宁远确信，这次孙蕙心一定能看到他的书信了，故当晚又激喜难抑，久久未眠。
萧宁远一直渴盼着孙蕙心的回信，却一连几天都未得丝毫回音♀几天里，萧宁远每次开门，总会不由自主地低头检视门后楼板（楼板：南方气候湿润，为避免潮湿，弛房间内离地约十厘米处铺设木板，称“楼板”），消能看到孙蕙心的回书，却每次都愿望落空←恐孙蕙心会将回信信放到牛栏这边来，帮每次割草时，还总会去牛栏头上翻看翻看，绕着牛栏检视检视栏板缝，每次挑水时，亦总感觉孙蕙心会将回书放在木桶底下，悼次提桶时，都是失望满满……
这天夜里，萧宁远终于梦见收到了孙蕙心的回书，回书是她含着甜甜的微笑亲手送来的，萧宁远欣喜若狂，赶忙将信接过，打开看时，却见是一张白纸，不禁错愕非常，他再抬头时，孙蕙心已不见了，他喊着“心儿”想去找，不料脚一迈，却掉下了悬崖。
萧宁远惊醒过来，只见四周漆黑一片，唯闻窗外雨声滴答，他再也睡不着，便翻个身，思道：“这都五天了，她怎么还不给我回信呢？她难道没看到我的信么？不应该呀，我都塞到她房里去了呀↓是不喜欢那篇文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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