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君子欲逑 13（1/2）
又过一阵，萧宁远还是毫无头绪，便重地向那少女躬揖道：“仙姑，在下愚钝，实在不会算，还请仙姑教我∏受樊事，在下也不愿再顾了。”言罢却不收礼，只等再少女答复。
那少女先前受了萧宁远许多躬揖，都不曾回礼，此时见宁远言恳态诚，便再也过意不去，忙一边躬揖还礼，一边道：“哎哟，远哥哥！我年纪还没你大呢，却被你一口一个‘仙姑’地叫，又躬又揖地行礼，我可着实受不起°别再这么客气了，也莫再叫我‘仙姑’，‘仙姑’若都是我这样，天上凡间，还不乱套了∫叫孙江羽，你就叫我‘羽儿’罢。”
萧宁远听那少女唤自己作“远哥哥”，便不禁有些生气，这个称呼，他本来是想留给孙蕙心叫的，却被她不知轻重地叫了，只是碍于礼节，不好发作而已。
萧宁远听那少女把话说完，见她礼数还算周到，言语也还诚恳，便不禁转念暗思：“她又不知我心中之事，也怪她不得，她爱叫便叫罢，在襄阳时，‘远哥哥’之称，那些邻家的弟弟妹妹们，还叫得少了么？”
萧宁远意念及此，便不再生气，他听那少女姓孙，心中便不免微诧：“她不是衡山派人，却也姓孙，可当真凑巧。”嘴里却道：“孙——江——语——，”萧宁远一边口味其名，一边思索，“幽江轻语，好意境！好名字！”竟先入为主地把那少女的名字想成了“孙江语”。
孙江羽听了萧宁远的话，不禁脸露苦笑，解释道：“远哥哥，我名字里的‘羽’，是‘羽毛’的‘羽’，不是‘言语’的‘语’。”
萧宁远不禁赧愧，忙道：“哦，实在对不住，是我悟错了。嗯，‘羽毛’的‘羽’，泛舟游于长江赤壁，飘飘乎如羽化登仙，也很好！也很好！”
孙江羽却敛容道：“哼！你莫敷衍我，你道我听不出来么？其实在你心里，还是觉得‘言语’的‘语’要胜过‘羽毛’的‘羽’，是么？”
萧宁远心中正是这样想，但如何不好明说，又不愿说违心话，便一时不知作答。
萧宁远正踌躇间，孙江羽忽“噗嗤”一笑，道：“你也用不着为难，经你这么一点，我却也觉得‘言语’的‘语’要好些♀样罢，我这‘羽毛’的‘羽’，今后便改作‘言语’的‘语’了。嘿嘿，‘幽江轻语’，确实是好意境！”
萧宁远听得错愕，不禁暗叹：“亲师给的名字，这么轻易就给改了？这个姑娘，也真是的。”
“你也用不着想我的不是，我自己的名字，我爱改就改，与旁人可不相干。”孙江语仿佛看穿了萧宁远的心思。
萧宁远便笑道：“姑娘说得是！”心中却不以为然←听了孙江语先前的话，便不再叫她“仙姑”，但要叫“语儿”却也叫不出口，便折个中，叫她“姑娘”。
孙江语不再说名字的事，只道：“这个算问，你七师公定然会解，你回去问他罢，下次我列再见面时，你再告诉我也成∫可不愿在这里等你想。”
孙江语说罢，又露个笑脸，身子一侧，已绕到萧宁远背后，再一跃，双足便三点两点地下了石阶，转过路弯不见了。
萧宁远也不敢多留，连忙下峰，经过悟道宫时，便进门，转进棋星厅去。
孙义为看了萧宁远写在纸上的算问，不禁有些惊讶，忙问来处。
萧宁远便说是个姑娘问他的，却不敢说是在天柱峰顶。
孙义为又问那姑娘样貌，萧宁远细细说了，孙义为听罢，哈哈大笑，道：“我说呢，这衡山上，除了她，怕也没谁会去悟这些古怪玩意！”
萧宁远试着问道：“七师公，您认识她？”
孙义为道：“怎么不认识，她便是你师父的独女孙江羽。”
萧宁远听罢，不禁大惊，只在心中暗道：“她是师父的女儿，便也是衡山派门人，却为何也要私入禁地？这个孙江语，自己犯了错不说，还要装镊样地吓灰♀下倒不怕她把此事告诉师父了，她若敢说，自己也要遭殃。”又想起她直呼“孙广然”和“孙广泉”大名的口吻，却像个不相干的人，若不是她后来对自己客气了些，只怕连“孙义为”的大名也能这样喊出来。
只听孙义为又道：“你这个师姐呀，脾气怪得很，她是既好学乐思，又崇皮无礼，可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哪。”
萧宁远想起方才在天柱峰顶之事，顿觉孙义为的“好学乐思，顽皮无礼”八字评价甚是恰当。
孙义为口中顿了顿，便转过话头，讲那算问，他先试着问道：“宁远哪，你可晓得天元术么？”
萧宁远听罢，如实答道：“请恕徒孙鄙陋，其实不知。”
孙义为便道：“也不要紧，天元术太过艰深，本不必苛知，我也是五十岁那年，偶得金朝算学大家李治的算作——《测圆海镜》才知晓的，也不怕你笑话，我初读此书时，就如读天书一般，十句中也懂不得半句，本欲弃读，但终究还是硬着头皮一字一句地读了下来，直读了七八年，才懂得六七成，也才粗通天元术。”
（天元术：即列解方程的一般方法，中国古代，虽早在汉代成书的《九章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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