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君子欲逑 1（1/2）
当晚饭后，孙行信与孙行礼收席罢，孙广泉又把五个徒弟聚至桌边坐下，道：“孝儿，忠儿，信儿，礼儿，如今，你列又多了个兄弟，远儿，你却是一下子多了同支的四个，同门的三百多个兄姊，往后，你列一定要相亲相爱，振兴本派，更要行侠仗义，悯济苍生，可记住了么？”
五人都重地应着，孙广泉又道：“明日早起，远儿也要跟来练功，练功罢，忠儿，你领着六师弟去杀牛草，如此教事带他三日，往后就把这涤交给他了，你只管家事便是。”
孙行忠道：“师父，还是让他管猪罢，牛栏这么远，师弟新来，可别太辛苦了他。”
孙广泉道：“他既入了衡山派，便不再是襄阳的纨绔公子，这些小苦，是他须受的，远儿，你说呢？”
萧宁远便打个拱手，道：“师父说得是，我在襄樊一十八年，过的都是轻松日子，‘曾不事农桑’，‘念此私自愧’呀！徒儿只怕师父不给我苦受哩！”
孙广泉笑着点点头，孙行忠见师父和师弟都这么说，便只得依了。
孙广泉又道：“早饭罢，我列再一起去看看悌儿，远儿，你应猜着了你还有个二师兄叫孙行悌的罢。”
萧宁远确实这么猜，但恐那是个犯忌的事，便也未曾开口问过旁人，此时既闻孙广泉说起，便道：“徒儿猜师父是按‘八德’之序给师兄们取名，故却也这般猜过，只不知二师兄现在哪里，为何不在衡山？”
孙广泉叹了口气，一时不语，孙行孝便凑嘴在萧宁远耳边轻轻说道：“二师弟已不在了，现葬在离这不远处的茶树冲。”
萧宁远这才明了，忙小声道：“哦，怪我失言了，我其实不该问的。”
孙广泉道：“不干你事，不知此事的乘都会问的，说起悌儿，如此颖义，却不到二十岁就去了，其实该怪我呀！哎！”续口便对萧宁远说起当年之事。
原来，孙广泉四十岁时，已入衡山派一十三年，过了易空山定下的“须岁过三十，且入门十年后方可收徒”之限，故早收了两个徒弟——孙行孝和孙行悌。
其时，孙行孝还只八岁，孙行悌虽入门较迟，年岁却大了孙行孝不少，早满了十七岁。
那年，孙广泉领着孙行悌行走江湖，来到北平效野的一个村店喝茶，正坐间，忽闻道上笑语声起，抬头看时，见那边行来六个执刀大汉，也在那店边停步，捡了隔桌一副座大喇喇地歇下，响呼：“上茶！”
那店主忙一手捧碗，一手提壶地来倒茶时，一个大汉却用右手覆住碗口，左手指着厨下的店妇道：“让她来。”
那店主忙笑脸哈腰，道：“大爷，我婆娘手脚笨，茶倒得不好，还是小人来罢。”
那大汉听了，怒脸拔出刀来，往桌上一拍，大喝：“茶谁不会倒！让她来！”
那店主见状，吓得不轻，手上茶壶也滚落在地，摔成几瓣。
那厨下店妇早在里边听到两人对话，这时闻得壶破声响，忙探头看时，见那大汉已显了刀，怕丈夫出事，遂忙另提个茶壶，挤出笑脸，来给那几个大汉倒茶。
店妇倒茶际，那几个大汉便对她动手动脚的，他们夫妇两个，虽心中忿忿，但见眼前几人都长得魁梧凶狠，且均挎着钢刀，故仍陪着笑脸，不敢稍有不从。
这边孙广泉见几个大汉越来越不规矩，终于忍抑不住，便对孙行悌使个眼色，示意他去阻阻。
孙行悌看着那边情景，亦早就义愤填膺，只是师父未曾发话，自己不便出头而已，此时终于得到师父示意，便点点头，将佩紧在桌上，走过去，朗道：“住手！各位也太放肆了罢！”
先前那拔刀大汉本在搂着那个店妇腰臀笑戏，忽闻有人来搅，便敛了笑，抬头看孙行悌一眼，也不说话，竟伸手握起桌上刀把，只一扬，便割落了孙行悌的头颅。
孙行悌的头颅，掉在地上，打几个滚，滚到了旁边一张桌底，只在泥地上留下一条条血痕；孙行悌的躯休，亦随之倒下，被身后的桌凳阻了阻，才滑躺到地上，这期间，从孙行悌的断颈里喷出的鲜血，便如下雨一般，落在孙广泉身上，直把他浇得浑身粘热，心内更惊。
店里夫妇两人，见到这般血腥可怖的情景，早已吓得昏死过去∏六个大汉，却没一个变神转色，想来是相似场面见得多了，早已将其当作了家常便饭。
那杀人大汉放开手，任由那不省人事的店妇倒在地上，站起身来，看向孙广泉，另外五人，也跟着站起望来。
那杀人大汉忽见孙广泉身前桌上，摆着柄插鞘长铗，认得那是衡山派佩剑，便大呼：“兄弟们，莫让他活着回衡山！”
余下五人俱识得衡山佩剑，皆知若放他回衡山报信，便会后患无穷，故全都拔刀速步来围∏杀人大汉见孙广泉转身欲走，便用力将手中钢刀往他后背甩去。
孙广泉示意让孙行悌去阻说，本拟着那几个大汉就此收敛，这事也就罢了，若他们不依甚至要动武，那么自己再出手不迟，却万万没料到，眼前这帮人竟然如此心狠手辣，话都不说就挥刀断人项颈，心中虽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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