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香蕙仙子 3(1/2)
萧宁远自然不知孙广泉的次徒早已丧命于燕山刀派手中,当年孙广泉独斗燕山六鬼之役,便是源于此事,中间曲折,却非一言能详。
另外,衡山派为防师者对徒疏于管教,早已立下严规,门人收徒,不可多于七个,故萧宁远“孙行耻”之想,实为徒劳。
孙广泉见萧宁远与众弟子见礼罢,便唤道:“孝儿!”
孙行孝揖应道:“弟子在!”
“快去烧水杀鸡,再多备好菜,给你们这位兄弟洗尘!”
“是!”
孙行孝领了师命,便先行回屋,余下众人亦在后面缓步走回。
众“行”字辈弟子自去备饭,孙广泉却拉萧宁远坐在禾堂椅上,细问萧明志别来情形,萧宁远一一答了,孙广泉专神听着,怀念欣喜之情,溢于言面。
孙广泉问个不停,萧宁远只得答个不休,良久,终得孙广泉言语止隙,萧宁远心中虽早已迫不及待,口中却佯装徐缓,问道:“敢问伯父,伯母……”他略顿一下,才壮胆续道:“和孙姐姐呢?”此问一出,萧宁远忽觉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亦觉出面耳火烫,想来两处皆已发红,好在这时天黑已有一阵,洒在脸上的,只有些如水月光,孙广泉应当看不出来。
孙广泉觉出萧宁远话中顿隙,又听他口出“和孙姐姐呢”之言时语音似颤,然仅凭此征又如何能猜透他的心思,只道他是将日间见到的那个少女当成了自己女儿,又不知她的的名字和年龄,这才言顿略思,终得“孙姐姐”的尊称。
萧宁远说这话时,又恰巧吹来一阵山风,孙广泉内功深湛,自不觉冷,但他想宁远气血平常,被这风吹得身寒,才致言语颤抖也未可知,当下遂不多想,便道:“贤侄,夜来风凉,我列进堂屋再说罢。”
萧宁远说话时亦觉出自己言中微颤,这时听了孙广泉言语,不禁暗思:“好险!幸亏有这晚风相助,否则若被他听出甚么来,我可就难堪了←连如此微颤都听得出来,只怕衡山派众人皆有这等本事,以后可再也不能当着别个的面提及那位姑娘了——唉呀!萧宁远你个没用的东西,怎么想到她便心抖面热,说到她便语音发颤呢?你这是怎么了……”
萧宁远正想间,两人已至堂屋坐定,堂屋内只点了一根蜡烛,故也不如何光亮。
孙广泉便答萧宁远前问道:“你伯母也收了些弟子,故场在她弟子那边°日间见到的那个妹子家(妹子家:南方某些方言称未婚且约三十岁之前的女性为“妹子家”),乃是你伯母的大徒弟,并不是我女儿,我女儿正在衡州城读书呢。”
萧宁远听孙广泉说及那个少女,胸间又不禁翻江倒海般地动荡起来,他压抑不住,须臾后便不禁长吸一口凉气,又粗呼出来,心中锣鼓,方得稍解。
孙广泉听到萧宁远呼吸异样,还道他是被冻得切了,才致如此,遂道:“贤侄,我这山高风凉,可比不得襄阳,我去给你找件长衫披着罢。”
萧宁远只求孙广泉瞧不出其间端倪,虽不觉凉冷,却仍道:“如此,便多谢伯父了。”
孙广泉遂进房给萧宁远拿出一件长衫,萧宁远披了,孙广泉遂就着先前想头,问道:“贤侄今年多大了。”
萧宁远答道:“还有月余,便满十八了。”
“咦!贤侄可是洪武三十一年生人。”
“正是。”
“那贤侄便与小女同岁,可真是巧了!却不知贤侄是几月间生的。”
“五月。”
“那贤侄较小女要大些,小女是闰五月的。”
萧宁远可不关心孙广泉女儿的年岁,脑中只是闪着日间见过的那少女明眸,但想孙广泉既然说起他的女儿,自己也不好敷衍,便道:“果真是虎父无犬女!孙伯父见识无涯,胸襟似海,孙妹妹亦立志于学,索书求道,大有‘巾帼不让须眉’之气概呀!小侄又闻伯父前言,伯母亦收徒育婧,想来亦非俗辈!伯父一门英萃,可真羡煞世人了。”萧宁远说着忽想起自己一家三口,当也不愧于“一门英萃,羡煞世人”这八字评语,又忆及一些在家时与父母间的雅情乐事,遂不禁慰愉,于那少女之想,亦不觉安淡下来。
孙广泉听萧宁远话中评语新趣高奇,亦不禁欢喜,正谦逊间,众弟子已七手八脚地摆出席来。
衡山派诸人得知萧宁远素不饮酒,便索性不摆。
饭罢,孙广泉交待次日事宜:“孝儿,你明日起来,莫做别事,先去你师娘那,请她早饭后便遣个人来,替你萧弟弟量量身体尺寸,好裁缝典服,再去你三师伯那,请他打把佩剑。回来吃过早饭后,再领着弟弟去七师公那,央他起个掌(起掌:旧时,人们将年月日时等,按照一定规律,排布在除大拇指外的手指指节上,这四根手指或手指的不同指节,又依照不同情况,代表不同的方位或吉凶等事宜,由此,便可伸掌用大拇指数点四指指节推算许多东西,称“起掌”,“起掌”一事,十分复杂,粗学比较容易,要想精通却极为困难),定个拜师吉日——忠儿、信儿、礼儿,你们三个,却随为师下田。”
原来,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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