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 泄露天机（1/2）
&&从鼻孔的形状来看，张长明的确是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才问：“当时是我亲自审问的他，你但凡敢撒出一点儿慌，都休想蒙混过关。”
&&“这种事若不是胸有成竹，如何能蒙混过关呢？我也没有千里眼。”
&&“好，那你说说。”
&&“这样吧，举个例子。”贺萧折说，“您肯定问了他《天演图》里到底写了什么对吧。”
&&“……我知道《天演图》写了什么，大概……写了什么。”张长明局促地整理了一下衣领说，“我只不过……”
&&贺萧微微一笑，明明没有挤眉弄眼，但莫名就是笑得让张长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反正他不会说的，”她笑着说，“他只会告诉你，‘无知和没是伟大谧留给人最后的怜悯，你应当祈祷自己能够始终保持盲目和冷漠，直到最终的审判降临’。”
&&此话毕了，张长明瞪圆了他那双充满了惊恐的眼睛，贺萧就知道自己的话凑效了。
&&事实上这是她看完整本《天演图》印象最深的话，她忍不住反复看了几遍，所以那也是她在整本书中唯一能准确背出的完整句子。
&&“那种遣词造句的方式很奇怪对吧？”贺萧歪了歪头视线仍紧随别开眼睛的张长明说，“因为那本就不是出自中原人士之口，那话也不是作者也就是李淳阳总结的，他只是借着自己的预言之言看到了百年之后，远在大洋那一端的大陆上，一位西洋作者写在自己创作话本之中的句子。”
&&张长明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抬眼看了贺萧几次又飞快垂下眼睛，似乎在畏惧什么事。
&&“看来……那位南真人还警告你一些东西对吧，”贺萧壮着胆继续往下说，“他有没有告诉你未来是不能轻易说与别人听的？所谓的泄露天机，会受惩罚，实际上这话指的不是泄密的人受罚，而是听者会得到报应◎为极少有人在听说自己未来命运后很少有人能忍住什么都不做的，得知厄运便会想方设法消灾，得知幸运则难免降低警惕，做一些多余的事，所有这些微小的跟未知命运不同的地方，全都会引发种种意外。”
&&“你这是什么意思？”张长明微微发抖的双手在背后绞紧了，走到贺萧身侧问，“这种话南胜杉可没跟我说过。”
&&“嗯，他只是规劝你别窥探太多本不该知道的东西而已，我则是解释他为什么那么说，掌教不想听了吗？那就算……”
&&“说！”张长明低喝了一声，“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编出什么名堂。”
&&于是贺萧清清嗓子又说：“本来我也不该告诉您的，但我是有求于您所以有必要解释清楚＄果一个与您毫无利害相关的人替您做出预言，那么只会恭喜您必得掌门之位，不会告诉你同时期发生的其他事情，更不会提一些对你来说无关紧要的人或物是什么状态∫便是那个对当上掌门的您无关紧要的人，虽然如此我也的确于彼时存在于神霄宫，若您现在将我驱逐，导致我将来不能见证您的进阶之日……那么您到底能不能进阶也成了问题，因为有些事情发生了变化……为了适应这些偏差，事件会发生扭曲进行‘修正’，我这么说您……懂的吧？”
&&此时张长明已经脸色煞白，他扭过头去沉默了片刻，看得出腮帮子咬得紧紧的。
&&“不对，”他突然抬头，刀子般的视线转头投在贺萧身上，“若我今天根本不知晓这件事，事件岂不是就顺利朝着进阶进行了？？那你说的变化，不是已经产生了？”
&&啧啧，您可真是个小机灵鬼。贺萧腹诽，虽然她瞬间心跳加快了许多，好在她迅速反应过来还能继续编下去：“您似乎还是没懂我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本来就没有所谓该不该发生这个概念，有可能您确实不该知道，有可能我的泄露也是记录中早已记载的一个环节，唯一的差别只有什么会变而已。”
&&张长明短促地穿了口气，脸色仍然很难看，其实贺萧一直都很自信，因为那一句正说中张长明心事，且和事实吻合的一句话早就让张长明方寸大乱，正常的判断能力和反应水准怕是都没剩多少了。接下来虚虚实实玄而又玄的所谓“透露”真相，怕是已经将他的理智推到了某种边缘。
&&其实贺萧也不全是编的，她本没那么大能耐，只不过是钻了张长明的空子，在原著的基础上加了一点点改动和修饰而已。
&&贺萧当初看书的时候就认为，直面书中这些内容有能力保持镇定的，一是脑袋空空不爱思考的人，二是极其聪明略一思索便能直击要害，抓到重点，理清头绪的人。很遗憾，张长明也许很接近第二种了，然而还是够不上，处于接近极端的存在更容易陷入狂乱。而贺萧自认她属于第一种人。
&&张长明的额头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他慢慢走回作为上，也不掩饰内心慌茫，拿帕子擦了擦额，抬头对贺萧说：“那你是想告诉我，我什么都不做最好吗？”
&&“您不必过于紧张，您知道的也不过是有关我的那部分未来而已，其他事情，您当然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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