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普通的钢笔（1/2）
玛蒂尔达转过头，看到孙薇那充满怜惜的目光，像是情不自禁地慢慢靠过来，几乎把头贴在孙薇的肩膀上，哭了很久很久。
直至哭得咳嗽，才渐渐声音变小。
孙薇耐心地等她哭完后，才摸了摸玛蒂尔达柔软的黑色短发，从兜里拿出一包糖，递了过去，温声问。“要不要吃？”
玛蒂尔达抬起头，凝视着递到眼前的糖果，边点头，边不好意思地微红着脸，接过来，眼底深处却微微掠过一丝暗意。
总算过关了。
玛蒂尔达内心笑着，将糖放在嘴里，含糊地说了一句‘谢谢姐姐’。
她不敢放松。
虽然此时，孙薇已经受外貌和演技的迷惑，把自己当成了小孩，但她却一开始就没有因为自己是孩子而轻视，反而要求平等的称呼。
果然，孙薇看着玛蒂尔达含着糖果，沉默了一会，拍了拍她的肩膀，忽然开始‘发难’。“妹妹，你听姐姐说。”
“姐姐只是普通班的一位队长，权利很有限※以我无法堡个人的意见会不会对你最终的判决产生影响…”
孙薇的声音拔高了一点，尽量使语气显得更加可信，却又不会吓到玛蒂尔达。“但是我能感觉到，你很痛苦＄果你不想一直痛苦，那么，请你相信我，告诉姐姐真相吧。”
“……”
直至孙薇慢慢把话说完，玛蒂尔达才意识到自己作的戏全白费了，但还是保持着低头的样子，似乎无动于衷。
几秒钟后，她确定孙薇果然是那种让她格外讨厌的类型：正直、笑容温暖、精神充沛、眼神犀利、注重细节、观察力高。
这才慢慢抬起头来，笑道。
“你觉得我是杀人恶魔，对么？”
孙薇看着玛蒂尔达，瞬间屏住呼吸。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在头顶刺眼的阳光下，玛蒂尔达的双眼一片漆黑，好像没有瞳仁一般，看不到一丝活人的生气。
雾霭中死寂的山岭；随风摇摆的残肢；村里的残砖断瓦……一瞬间，孙薇仿佛置身于多年里无法自拔的梦魇，耳边竟隐隐传来父母的求救声。
孙薇和她对视了几秒钟，直到玛蒂尔达望向窗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你不是。”孙薇竭力用肯定句，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脑袋里却不可避免地想起队伍回收白露学院那些尸体时，发现他们死前像是看到了什么，表情格外惊恐的样子。
“相信我，你不是。”
玛蒂尔达如触电般呆了一会，眼睛从黯淡变得明亮，然后，徒然弯了弯月牙般的眼睛。“姐姐，你的表情为什么要这么苍白？”
她弯起的眉眼里不是笑意，而是冷漠、疲倦，却又锐利无比，仿佛能够刺破午后强烈的光线，直直钻进孙薇的身体里。
“你口口声声让我相信你，其实连你自己都不信吧，姐姐？既然这样，那你问吧，我会一一回复的。”
孙薇在这样的目光下，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她躲开玛蒂尔达的视线，刚想开口，却发现自己思路并没有准备好。
“你……那你回答完我第一个问题。”
玛蒂尔达笑的更加灿烂，她盯着孙薇说。“就是非要我说出，怎么越级杀了四人的吗？”
微微翘起的嘴角，就像清泉的波纹，从她嘴角的小酒窝里溢了出来，完美到位，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原因我早就说了，就是他们失去了理智，侥幸而已。”说完，不等孙薇回答，就起身，径自走向牢房的铁床。
孙薇迟疑了一下，也跟着走过去。
铁床上放着一个很旧的军用旅行袋，玛蒂尔达从里面拿出一包面巾纸，抽出一张擦擦脸，又掏出了一只钢笔。
“给你。”脸上仍然是奇异的笑容。
孙薇感到一丝不快，但是想想此行的目的，还是从玛蒂尔达手里拿过钢笔，仔细地观察了半天，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还给了玛蒂尔达。
“你想要我看什么？我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玛蒂尔达，我知道你被乾受伤，对学院一定埋怨在心，但上面那些老师已经收到了一些资料，你…”
说到这里，孙薇发现玛蒂尔达并没有听她的劝说，而是全神贯注的看手中的钢笔，就悻悻的闭上嘴，拿出来准备施压的军令单，也悄悄地塞回了口袋。
没有比和这样的怪小孩坐一下午，更让人厌烦的事了。
真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救她。
玛蒂尔达始终一言不发的坐着看钢笔。
孙薇最初还耐心的摆出，随时准备倾听的姿势，时间久了，肩膀酸得厉害，也渐渐不耐烦起来↓伸展开四肢，向后舒服地靠在床边上，百无聊赖的看着外面喧闹的街道。
外面几个小孩不惜体力的奔跑着，追逐着，不时发出兴奋地尖叫，时而为谁跑了第一、谁赢了，而大声争论着。
孙薇看着这些精力充沛的小孩子，不由得回想起村子还没有被异形怪物袭击，她在街头疯跑的日子，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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