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肉厌纹身（八）
韩立、韩峰、韩艺一身夜行人打扮，既尴尬又疑惑地看着满地断木，尤其是看到胡晓飞烧成焦炭的尸体，更是讶异。
我直勾勾地盯着韩艺，倒不是因为裹身夜行衣把她的身体绷得更有曲线，而是她居然背了一柄弩。韩峰肩膀上斜露着半截黑色刀柄，挡住我的视线，依旧是一脸欠抽的表情：“怎么回事？”
我又点了根烟没搭理他，月饼溜达着走到钵柜近前，眯着眼观察柜里的人首蛇身石俑。
韩立双手拱拳，讪讪笑着：“月爷，南爷，这事儿没打招呼，消能理解』想到你们抢在前头就把事情解决了，我还琢磨着气眼封口居然打开了，显然也是两位的杰作，不愧是万里挑一的异徒行者。”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我心里很是受用，正想回几句虚头巴脑的客气话，月饼忽然问道：“老韩，你有办法把这玩意儿取出来，再换个假的进去么？”
韩立沿着钵柜边沿摸索，又比画着人首蛇身俑的形状：“开柜子不难，只要找到差不多大小的石头，最多两个小时就能做个一幕样的。”
月饼看了看手机：“时间来得及，那就麻烦你了。还有，你们的手机是这个人偷的，已经烧爆了。”
韩立问道：“月爷，这里的事情能唠几句么？”
“回去路上慢慢聊。”月饼从包里取出二锅头，仰脖灌了半瓶，“南瓜，刚才奉先给你打电话，你赶紧回一个。”
我这才想起李奉先打来的电话，开机一看，密密麻麻上百条未接来电的短信提示∫回拨过去，听了几分种，挂了电话，胃部因为过度紧张，剧烈抽搐。
“怎么了？”月饼问道。
我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我根本不想说。
“南瓜，”月饼把二锅头一饮而尽，擦了擦嘴角，“有什么事情能让你瞒着我？”
我使劲咽了口吐沫，嗓子仍然干涩如刀割：“萍姐到图书馆了。”
月饼显然没有想到，反问道：“你说的是萍姐？”
“她……她说……”我结结巴巴组织着词语，“我的那台诺基亚，是她放进大佛耳洞的。”
月饼一把抓住我的衣领：“你说什么？”
我被勒得喘不过气，吼道：“你丫松手！萍姐说让咱们立刻回去，否则就来不及了。”
月饼怔了片刻，脸色忽青忽白，猛地松手抢过手机回拨过去：“奉先！”
“南……哦……月爷，那个姐姐来了之后指名道姓找你们，我寻思着你们认识，就打了电话，没耽误事儿吧？刚才南爷打回电话，姐姐说了几句就走了↓说只要你回来，就知道她在哪里÷爷，你那边怎么样了，顺利……”
月饼挂断电话，因为萍姐的突然出现方寸大乱，板着脸紧抿嘴唇，瞳孔忽大忽小。
我又何尝不是？
“老韩！拜托你把这里收拾干净，带着人首蛇身俑回古城！”月饼越来越激动，“我们坐飞机回去，车子挖飞机场，钥匙我塞在左后轮里面，麻烦你帮着把车开回去÷情太急来不及解释，回去见面再说！”
我坐在副驾驶，车外景物呼啸而过：“月饼，开慢点。”
月饼指关节青白，紧握方向盘：“查查最后一班航班！”
“23∶30，有票，我已经订了。”
“南瓜，你有什么想法？我脑子有些乱，不知道该相信谁。”
“我能有什么想法？反正我相信你。”
月饼扬了扬眉毛，忽然问道：“胡晓飞的母亲，你想到是谁了么？”
“历史上那么有名气的女人，怎么可能想不到？”
我看着窗外东越市的夜景，忽明忽暗的星光，璀璨的霓虹，三三两两的都市夜归人。
以及，我和月饼倒映在车窗上，熟悉又陌生的脸。
在我心里，还有个最大的疑问——讲故事的两个老人，到底是谁？
东越异闻：
“抱榕月影”：月圆之夜，情侣站在合抱榕两侧，事先不商量，如果心有灵犀许下同一个愿望，会看到两人身影慢慢靠近，相拥融合，甚是有趣。
“慈母拥子”：三坊七巷的郎官坊某处影壁，月牙夜，零时整，用闪光灯拍摄，照片进行曝光处理，能看到老母亲给儿子喂药的残影。据说在北宋年间，郎官坊胡家儿子失踪多日，母亲日夜泣血祈祷，胡家儿子最后奄奄一息躺在门前「亲悉心照料，终得康复，母子搬离郎官坊，再无踪迹，留下了这道残影。
“蛇图腾”：东越人以蛇为先祖≮相当长时期内，蛇图腾一直存在于东越后裔中，东越裰敝燎迥┤宰猿粕咧郑⒉换溲浴６饺嗽诠碇谢苌叩男蜗螅ㄊ奔漓搿写痹诖咨戏乓惶跎撸小澳玖保砬笊弑有写桨玻羯呃氪ィ蛭幌橹住宕蒋民妇女，发髻上多插着昂首状蛇形银簪，其寓意亦为不忘始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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