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四 闫寸:不知不觉,拥有了整条街(2/3)
“不错。”
“我……”
“别问跟谁打。”吴关道:“你不会想知道的。”
“你这么说,我已经知道了,是高句丽吧?”
吴关叹了口气,“怎么就忘了,你也是有脑子的。”
闫寸挥挥拳,“我不仅有脑子,身手也还可以,需要提醒你一下吗?”
吴关缩着脖子,不满地嘀咕道:“我听说拳脚越厉害的人反而越克制,尽量不动武,怎么到了你这里……老要挟别人,你这样不对。”
“能制住你就行。”
吴关被他噎得不轻,启程后干脆躲进车厢睡觉,直至快到鄂县,才打着呵欠探出脑袋。
“打仗闹得,又萧条了不少啊。”吴关道。
“是啊,我听说许多商队都折返了,或者停留在京畿道以外,观望战况,近日长安米价盐价均涨了一倍,其余货物也都有不同的涨幅。”
“既然突厥撤兵了,滞留在京畿道周围的商队应该很快就会赶来吧,说不定鄂县会比之前更繁华。”
“但愿吧,”闫寸道:“不知鄂县的房屋价格是否如你所料地跌了,也不知荷花买到多少。”
荷花此番收获颇丰。她交给了吴关厚厚一沓房契。
吴关一一查看了房契上所标的位置及买卖成交价格,不由对荷花竖起大拇指。
“姐姐可真厉害,半个鄂县都被你买下来了。”
闫寸则诧异道:“咱们的钱应该不足以买下那么多铺面吧?这……得有多便宜?”
荷花道:“我怕错过机会,也怕有人跟咱们抢,因此没敢等价格降到最低,降了五成我就开始陆续收购铺面,后来钱确实不够了,但县令帮我挪了些税金……”
见闫寸瞪圆了眼睛,荷花忙拉住他道:“嘘——天知地知,就咱们几人知,钱已挪了,你就别责备我了。”
吴关道:“所以……咱们现在欠了县衙多少钱?我算着有三千贯?”
“不止,”荷花道:“许多新买的铺面都需装潢,咱们拿不出钱,我便又额外借了五百贯,因此总共欠了县衙四千贯。”
闫寸不禁咋舌,“你胆子也忒大了,若朝廷查账……”
“又不是不还。”荷花抖了抖吴关还回来的房契,道:“我已算过了,待这些铺面都开起来,四五个月就可还清四千贯外债,快的话或许三个月就能还清,拿别人的钱来赚钱,岂不快哉。”
吴关不禁拍手道:“姐姐倒真是块经商的材料,我没看错。”
闫寸气得左拳在右掌上砸了几下,“你们真是亲姐弟。”
吴关则更关心另一个问题,他道:“如此一来,咱们可欠了县令一个大人情,他就没提什么要求?”
荷花挽住两人的胳膊,道:“正好我定制的花船造好了一艘,今日头一次下水,不如咱们摆上一桌酒菜,登船聊个畅快,个中细节我慢慢告诉你们。”
“好得很,”吴关道:“秋高气爽,正是河里的鱼蟹最肥美的时候吧?咱们弄点来吃啊。”
“就知道你想那蟹丸子了,我这就打发小二,前去那蟹丸店,叫上一笼屉,给咱们送到船上去。”
“如此甚好。”吴关又问道:“燕子呢?他没在姐姐身边?”
荷花被他一问,脸颊上飞起了一团红晕。
“他……确留下帮忙了,近日多家铺面一同重新装潢,他忙着管理干活的工匠,很是辛苦……”
“那就更应叫上燕子,好好向他道一句谢。”
燕子很快就被伙计请了回来。
闫寸和吴关几乎已认不出他了。
分别不足半月,燕子的相貌自不可能有什么变化,但他的气场完全变了。
他换下了做杀手时的那身纯黑劲装,该穿粗布短打。
“我洗把脸,一身臭汗,让两位见笑了。”
他一边洗脸,一边说道。
吴关忍不住围着燕子转了一圈,道:“你不是吃坏东西了吧?怎会如此……搁在以前,打死我也不信你能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来。”
若从前的燕子是一把利刃,那么现在的他更像是一把锯子,或者一把榔头。
依旧是好用的,但已不是一件兵器了。
被吴关如此打趣,燕子又恢复了腼腆的样子,嘿嘿一笑,脸红了起来。
几人步行往停泊花船的船坞走去,沿途荷花不时指着街边的铺面来一句“这是咱的”“这也是咱的”,吴关只看得心花怒放。
见闫寸一路默默无语,吴关知道他心里或还有些别扭,便没话找话,悄悄道:“哎,我给你讲个笑话如何?”
“什么?”
“从前有个人,挺穷的,老幻想以后有钱了买条街,现在愿望实现了。”
“然后呢?”闫寸问道。
“没了。”
闫寸愣了许久,才道:“那个人不会就是你吧?”
“正是。”
“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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