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番外 4(1/2)
自从上次试丹未遂之后,鸾玦彻底将繁芜幽禁了,到今日已有半月。
不!应该说是已经一十五日了,整整一十五日,他真真是太霸道了,繁芜真真是太可怜了,见者伤心闻着流泪。
此时此刻,繁芜正在书房里帮他研磨研到差点睡着而一脸跌进砚台里,忽闻门外有小妖禀报道:“莲莲求见繁芜上神,三殿下夫人,请三殿下示下。”
一句话便将繁芜惹怒了,为什么莲莲找的是“三殿下夫人”,那小妖却说请“尊上”示下,这分明是活生生的无视!
当然,繁芜只是在心里愤怒了一下,怒完便算了,“习惯”是多么可怕的一只猛兽。
“不见。”鸾玦利落地抛出两个字,头也不抬地继续写字。
“是。”小妖退去,不消一会儿却去而复返,“禀三殿下,三殿下说……说……说是不见亦要有个不见的理由……”
鸾玦淡定地顿了顿笔,仍未抬头,只道:“夫人怀喜在身,需静养。”
门外小妖领命而去。
繁芜顿时一兜子瞌睡虫皆丢了,吃惊地站起身,“我什么时候怀上娃娃了?”
鸾玦抬头,淡淡看了我一眼,道:“就快了。”
我突然觉得印堂有些发黑。
半晌后,鸾玦终于把那幅字写好了,又亲自仔细地将它裱糊好,亲手将它悬挂在厢房之中,正对床头。
繁芜看了看,纸上龙飞凤舞地书写了四个大字---天道酬勤!
于是,繁芜不但印堂发黑,连脸也一并黑了。
果然,此后我们修炼的次数越发频繁起来。
我不晓得双修的真谛是什么,但是我晓得双修的后果一定是一个日夜啼哭的奶娃娃。
于是繁芜愁啊,日愁夜愁,修炼时愁,不修炼时亦愁。
后来,鸾玦不知因为什么事情,也开始日益忧愁,最后竟显得忧伤落寞起来,饭也吃得少了,觉也睡不踏实了。
见他也愁,于是繁芜越发愁起来,真真是愁上加愁何时了,唉……
终于有一日,他没有修炼繁芜,却坐在床头严肃地看着她,看了许久,看得她后背寒毛一根根倒立起来时,他方才开口,“芜芜,我问你一件事,你老实回答我。”
繁芜立刻乖巧地答应了,恨不能指天誓日道:只要你不要老这么喜怒无常,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岂料,半天却未见他开口……
从未见他如此犹豫不决过,繁芜一时有些讶异,不晓得他是不是酝酿着要休了她或是准备纳一房妾室,这念头一闪而过,生生吓了她一跳。
这时,他却开口了,“芜芜,你是不是不想给我生孩子?”
原来不是纳妾之事,繁芜如释重负地道:“不是呀。”
鸾玦闻言一下子面色好转许多,紧绷的身体也稍稍放松,紧追不舍地问道:“那为何自那日我说你就快怀喜之后,你便闷闷不乐郁郁寡欢?
原来为的是这事,繁芜便实话实说道:“我孕前忧郁。”
这一下,轮到鸾玦脸色黑了黑,“你一只鸟有什么好忧郁的?”
凭什么鸟就不能忧郁了?
我又愤然。
半晌后,繁芜压下了心中愤然,方才道:“我实在很愁呀,我不晓得自己会生出个什么东西来。”
待“东西”二字蹦出口后,繁芜仿佛看见一团火自鸾玦的头顶嘭的一声腾了起来,赶忙道:“你看,我爹爹是龙,我娘是凤凰,生出我来是一只鸟。前天帝是龙,天后是凤,生出你是一只凤凰。天栖娘亲是锦鲤,生出天栖却是尾龙。而莲莲和我一姐妹为同父所出,却是只狐狸……
因而,繁芜十分吃不准,自己是一只鸟,你是一只鸟,最后究竟会结出个什么鸟来。委实叫我忧愁,忧愁得很哪!”
鸾玦一个失笑,嘴角梨涡时隐时现,伸手便弹了弹她的额头,“杞人忧天!到时自然便知。”
至此,鸾玦彻底地拨云见日,烦忧尽散。
于是,繁芜的苦日子又来了,我可怜的腰……
天道果然是酬勤的,半月后,繁芜怀喜了。
于是,繁芜便从孕前忧郁转为了产前忧郁,日日提心吊胆,唯恐生出个什么奇怪的东西,譬如狐狸,蛇之流,这些皆是奇怪之中的翘楚。
五年之后,我终于从产前忧郁转成了产后忧郁,不为别的,就为自己竟然产下了一个真身是只白鹭的奶娃娃。
白鹭是什么?白鹭是水鸟的一种,水鸟!
多么没有气魄的一种鸟儿,要是苍盈,飞隼这类气势非凡的鸟儿该有多好!
便是一只凤凰也好过一只水鸟呀!她恨不得将他塞回去再生一遍。
鸾玦却很欢喜,从没见他如此笑逐颜开过,便是成亲那日也只是含蓄地欢喜,哪里有这般喜形于色。
他向来晓得繁芜的心思,便揽着自己宽慰道:“儿孙自有儿孙福。”
儿孙?一个儿子我便愁不过来,哪里还敢想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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