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去世多年
有一种痛，叫撕开伤疤展现给众人观赏。
可我的心早已千疮百孔，支离破碎。
我很明确自己在做什么。
高依萍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她从演员队伍中往前大迈一步，定睛看着我。
她想不顾形象抬手夺往我的发话器，但我已经更快一步将发话器取下紧握在手中。
“我叫白薇，生父姓程，程古骅的程。”
“在父亲抛弃我和怀着孕的母亲之后，他娶了一名小著名气的话剧演员，当时他们的女儿已经8岁，年纪跟我差未几。”
程古骅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欲言又止。
高依萍一个劲请求李团长吩咐音频室切断我的发话器音频，但李团长并没有照做。
程一诺冲上来想打断我，我认为她要夺走我的发话器，却没料到她伸手将我手中母亲的遗像一把抢往，撕成粉碎。
她愤恨地看着我，眼底透着成功的自满。
亦如母亲逝世那年，她从病房离开时眼神中含着的阴冷和讽刺。
她说过，我斗不过她。
我蹲到地上，从程一诺脚边将破碎的照片一张张捡起。
妈，委屈你了。
观众席传来了嘘声，还有人举起手机不断拍照录像。
甚至有嗓门大的观众，直接八卦问我：“你父亲就是程古骅先生吗？”
程式团体的员工都纷纷摇头，在他们眼中，程古骅和高依萍恩爱多年相敬如宾，不可能有抛妻弃女的不堪过往。
我站起身子，微微有些眩晕。
一旁的李团长抬手扶住我，我诧异又感谢地看了看他。
他不是忌惮高依萍的身份吗，此时为何放任我的举动？
“我的父亲叫程古骅，但他已经逝世多年。”我轻声说着，对着场下所有观众莞尔一笑。
人群中，我再次看到了秦臻。
他冷冷看着我，眼神中没有一丝温度。
没有疼惜，没有怜悯。
有的，只是无尽的冷淡。
《危婚》话剧在当天晚上就上了本地消息网的热搜头条，排名第二的便是程式团体的相干消息。
散场后，我在休息市用胶水粘着被程一诺撕碎的照片。
“薇薇。”程古骅不知何时涌现在休息室中。
“你不往想着找公关压下消息，来找我做什么？”我冷声回应着，连头都不愿意抬起。
“假如这样做让你好受些，我不怪你。”程古骅叹了口吻，远远看着我。
“怪我？难道你还有资格怪我吗？”
一股怒火蹿进我脑中，烧得两侧太阳穴隐隐作疼。
“我知道对你和静姝而言，我是一个罪人。但依萍和诺诺真的是无辜的，你不应当……”
刚被我强制压下的怒火瞬间从我头顶蹿进四肢百骸，我从坐凳上站起来，怒气冲冲看着他。
“她们无辜？程一诺给我吃狗食，拿二十万要我离开这里；我跪在高依萍身前求她让我见你一面，她要我别脏了你们家门前的地……”
“无辜？高依萍前脚刚走，我妈就葬身火海！她无辜？！”
我愤恨地看着程古骅，满眼凄楚。
我想，假如我还有泪可落，此刻必定能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可是，不管多痛多委屈，我连一滴泪也落不下来了。
“薇薇，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当初离婚后，我也往找过你们，可邻居说你们出国了。”
“是呀，出国给弟弟治病，钱花完了，便把屋子卖了，最后只能住到乡下小镇。”
程古骅眼神透着震惊，他微驼的身子猛地晃动一下，不可置信看着我。
“弟弟？你还有个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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