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破音（1/2）
四象岛西北山丘上，一座放弃的盐窟里，燕戈行正在用一截树枝苦心揣摩着师父新教的几招剑法。
那些招式，栖霞峰时师父从未曾演示过，如今却告诉他能破一脉相承的天瀑剑法，燕戈行多少有些不信。师兄最为狠尽的几招他都曾领教过，而师父躲着掖着的这几招流云式，看起来绵软无力，杀只鸡还差未几，怎会是师兄的对手？
据说，师兄还得到了能让剑法如虎添翼的天瀑剑，江湖传闻中的流云剑却还连个影子都没看到。自己只有一把还算凑合的雪澈剑，却又丢在了打逝世那个赌徒的处所，也不知叶姑娘帮自己收好没有。
“师父，为何必定要赢了师兄呢，玉成了他和段姑娘岂不更好？”
燕戈行将手中的树枝狠狠地戳进洞壁之中，挑起了一些盐土，满脸的不情愿，自己果真赢了师兄，段姑娘岂不缠得更紧？若是那样，叶姑娘又该如何面对呢。
背手站在洞口看着远处比武场的师父并未回头，只冷冷地答道：“你赢的并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的十三楼，若让十三楼的人成为了武林盟主，全部大燕武林都要大难临头！”
身为常牧风的生父，听云又怎甘心将那几招克制天瀑剑法的招式传给燕戈行这个外人，所以，那么多年来，他一直未曾将流云式最高深的几招倾囊相授。只是，事到如今已容不得再作他想。
“可是你不也说了吗，顾冷杉拿出的至尊令是假的。”
“花不枯若不涌现，那至尊令就是真的”，听云道长加重了语气：“所以，你必须赢了他。”
“唔。”
燕戈行沉吟了一声，复又想到了什么：“栖霞峰中我和师兄比武只赢过一次还是他有意让着我，若这次师兄又赢了应当如何？”
“……”
很长一段时间过后，听云道长紧皱的眉头依旧没有伸展开来，最后冷冷说了句“我不会让他赢的”。
说完这句，听云心里又想“更不会让他丢了生命”，便呼地一下朝着山下飞举而往了。
因师父交代过，必须在两天之内将“束云担雪”、“云泥异路”、“梳云掠月”这三招练得烂熟于心，眼见师父下山离往，心中亦想回渡口看看叶姑娘和姑姑怎么样了的燕戈行，也只得收下心来，躲在盐窟之中练剑等着。他整整练了两个时辰，直到日头升到了当空，天热的几乎要将洞口的盐粒烤化时，才见一抹白影从远处疾步奔来。
“师父。”
燕戈行迎向前往，才创造师父肩上居然背着那架潜渊琴，手里提着的正是自己的雪澈剑。
“你见到姑姑和叶姑娘了？”
燕戈行的眼里放着光，听云道长却摇了摇头，眼前这位二徒弟心思单纯，又怎知自己口中的姑姑是师父断然没脸往见的，他这一生只爱过两个女人，却也深深伤过那两个女人。这两个女人，他都曾信誓旦旦长相厮守，发誓时也都是一腔真心，到如今，自己却也不知誓言到底是真是假了。
二十年未见，若真的面对面，又该如何开口。
所以，他才在渡口处躲身整整两个时辰，只等那姓叶的姑娘带着赵海棠往四象城内用中饭时，才像个贼人一样钻进船舱中取了潜渊琴。
“你没见她们二人琴是怎么得来的？”
燕戈行还在多话，听云却不理他，径直走进盐窟之中，将潜渊琴放在地上后，又在燕戈行眼前摊开了那张画着琴谱的羊皮卷。
修正过的《流云赋》每到**时便有一处破音，几处破音将好好一首曲子割得七零八落。
“将这琴谱牢牢记在心中！”
燕戈行心中怀疑，不知师父为何要他记下那到处都是漏洞的琴谱：“为何要记下这不成音律的谱子？”
“为了救你师兄。”
“救我师兄？”
一会要赢师兄，一会又要救师兄，燕戈行一时间被师父搞糊涂了，喃喃重复着师父刚才的话。
听云道长强行将琴谱塞进了燕戈行手中，沉声道：“到时恐有仇家来找你师兄寻仇，她若来了，你便按照琴谱上的指法弹奏，别管音律是否有误！”
“哦”，燕戈行嘴上固然答应着，心中却一百个不解，师兄年纪轻轻以前从未出过栖霞峰，哪来的仇家？
“师兄的仇家是谁，你为何不弹琴帮师兄？”
“我……不……不想伤她！”
听云道长沉色呢喃着，若是自己亲身抚琴破了叶无欢的眠月掌，她恐怕会恨得更切了吧？
燕戈行正欲开口问，却看见师父看着羊皮卷的双眸之中竟有泪光闪现，一时间不敢说话，只定定地看着似乎陷进了沉思中的师父。
这首《流云赋》是师出诸葛门的赵海棠目睹听云所练的流云剑后，和他联手所创，后来与听云分辨，又修正参加幻音技法，托赵破虏将琴谱和常牧风一起交到听云手中。为的就是让他每次练剑抚琴之时，都会想起那段过往，都会心痛如绞。
她曾借兄长之口给听云带话——何时你听这曲子心不痛了，我们之间的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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