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这个男人很危险
山路回旋。
邹恺静静开着车，面无表情。
“是要往哪儿？”程玥看着后视镜中的他，心底隐隐有些不安。
刚才她已经拒尽，可邹恺几乎是用强硬的态度拉着她上了车。
这个男人，很危险。
“往了你就知道。”邹恺认真开着车，平视前方。
许是觉察到程玥的徘徊，他顿了顿持续说道：“别紧张，要是我俩真没缘分，我不会再纠缠你。”
程玥没有接话，她拿出手机想给沈律阐明情况，却又感到自己的举动有些可笑。
虽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可看邹恺的样子，的确不像是耍心机。
“你妈说你生辰八字是假的，我只是想带你往见见大师，让他给我们做了断。”
眼看快到目标地，邹恺说出了实情。
程玥一怔，心情有些复杂。
她很想直接告诉邹恺，要他不要信任那些无稽之谈。
可看他这样子，一时半会应当没法动摇他的信心。
车停，进眼是依山傍水的一栋民宅。
破旧的白色瓷砖有些泛黄，深灰水泥地布满裂缝，四个角落各拿竹竿插着旗帜。
玄色的布料迎风飘扬，上面画着诡异的图腾。
每往里走一步，都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气味飘进鼻翼。
程玥跟在邹恺的身后，背脊隐隐发凉。
进屋。
邹恺拿神水擦了擦手，示意程玥也过往用水洗涤一下手中的污垢。
程玥挣扎了片刻，还是照做。
就当进乡顺俗吧……
宛转走了几步后，是一条通往地下室的漆黑通道。
邹恺手举着火光摇摆的红烛，带着程玥往下走。
程玥僵在原地，不敢迈步。
那黑漆漆的一片，让她惊恐不安。
“别怕，我经常来这。”
邹恺拉住了程玥的手，曾经让她排挤的接触，此刻只能硬着头皮吸收他传来的温度。
“我能不往吗？”程玥是真压抑到快喘不上气。
“求你。”邹恺的恳求态度，让程玥感到意外。
她没有措施，只能任他拉着，警惕翼翼往下走。
每往下走一步，木质阶梯都发出碾碎核桃的嘎吱声响。
闪耀的烛光微弱到让人看不清四周的环境，直到走完最后一阶，拐弯后才有惨兮兮的白光从门缝中渗出来。
“到了。”
邹恺低声说着，警惕翼翼端着红烛走往，敲响了门。
“大师，我带她来了。”邹恺将红烛放在三角桌上，虔诚地对着屋里一个白胡子老人跪了下来。
闻着屋里的异香，程玥逼迫自己屏住呼吸，全部人都保持着最高戒备。
那白胡子老人穿着一件猩红袍子，皱巴巴的布满补丁。
他骨瘦如柴，脸上布满皱纹，颧骨也是高高耸起。
只有那双眼睛，却锋利到如秃鹰，炯炯有神，深奥泛光。
老人正闭眼打坐，若不是他轻嗯了一声，对邹恺表现回应，程玥都要认为这人圆寂了。
忽然，老人睁眼直射程玥，那锋利的眼神震得程玥身子一僵。
她足下生根般完整动不了，甚至连移开自己一直看向他的视线都没有措施。
忽然，老人起身，手中拿起一个香炉，对着里面吐了一口唾液后，抬手一弹，火焰便从香炉冒出。
程玥眼睛都未眨，却没能看出那火是怎么点燃的。
邹恺一直跪着，脑袋也俯在地上，似在真诚吸收大师的洗礼。
白胡子老人嘴中碎碎念道，手中冒火的香炉也在他左右手中快速移动。
他围着程玥一阵转悠，程玥闻着他身上的气味，差点想吐！
怪不得屋里会有那么浓郁的异香，看来是想遮住他的体臭吧……
忽然，白胡子老人高吼一声，抬起巴掌猛地盖住香炉，堵住那火焰！
程玥被他的啼声吓得一发抖，身子也像忽然回过神一般，终是可以挪动脚步。
她紧了紧五指，这才创造自己掌心早就布满了冷汗。
“叮”竹签掉落地面的清脆声。
白胡子老人捡起来，吹掉上面的灰尘，声音沙哑如旱鸭。
“前世阴缘，天作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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