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3/7）
“这小子，手够黑的，老朋友爱几年不见了，见面二话不说就是一炮。不过，我也没欠他，还了他一梭子，还不知他怎么样呢。”
“中了两发子弹，有一发离心脏只有1厘米，差点就没救过来。难道主座就是李云龙李师长？”
“正是在下。”
“久仰，久仰，张某久仰大名，楚师长经常念叨您。抗战时，我在第二战区358团当连长，当时主座您就是名震晋西北了，咱们两军还配合作战过。”
“可这晋绥军358团怎么划到第五军往了？”李云龙问。
“我们楚师长也是黄埔生，和杜聿明主座有旧交，被杜主座编进第五军了。”
“哦，是这样。楚云飞这小子是个人物，到了第五军，也不算委屈了他。说心里话，你们五大主力都是硬茬子，这可不是吹出来的，还真能打。我在孟良崮和74师交过手，张灵甫算条汉子，惋惜逝世了，不然可以交个朋友。”
“主座，我有一事不明，不知能否赐教？”
“请，直言无妨。”
“我们楚师长从昏迷中醒来时，我正好在他身边，他提起您时也是赞不尽口，声称你们是好朋友，悼念之情，溢于言表。我们几个老部下都很不懂得，既是好朋友，怎么战场相见手下都尽不留情，非要置对方于逝世地呢？彼此打成这样，还一点儿不记仇，我很奇怪。”
李云龙笑了：“这不难懂得，我们都是军人，各为其主嘛。私情是另一码事，假如当时手软了，我就不是李云龙，他也不叫楚云飞了。从战斗角度讲，我干掉他，国民党军里就少了一位优良的将军，国民党部队就垮得快些。反过来，也是此理。你明确了吗？战场上的你逝世我活并不影响交情，古人说得好，惺惺惜惺惺嘛。”
“我明确了，主座，是朋友早晚还会相见，到那时‘相逢一笑泯恩仇’，我们毕竟都是炎黄子孙。”
“没错，我说过，国民党军的五大主力不是孬种，设备好，火力猛，攻防兼备，单兵作战能力强。打74师时我就挺佩服，那野战工事构筑的，真是内行，那么短的时间，环形工事、遮蔽部、火力支撑点、连环地堡群，刷地一下子就建起来了。坦率地说，拉出我们解放军任何一支部队，单个较量，在人数相等的条件下，都不是对手。我们的设备差，练习也差，单兵作战能力也不如你们，可我们就是打赢了，这里面除了战略战术的问题外，恐怕还是和你们的政府有关。蒋介石干得有点儿出格了，他那四大家族的钱够多的了，还要敛？你让老百姓吃不上饭，政府**成这样，再好的部队也没用。老弟，听我的，别跟蒋介石那老东西干啦，等伤好了，跟我走，咱们一块儿干。”
上校感谢地说：“解放军的高级首长真是没有一点儿架子，我兵败被俘时，也想过杀身成仁。作为军官，被俘是耻辱，可是现在我想通了，这不是抵抗异族侵占的战场，而是内战，身为军人，在自己的国土上和自己同胞打得你逝世我活，实在是军人的耻辱，我要好好想一想。”
田雨怕李云龙跌倒，在一旁搀着他的胳膊。她小声地问道：“老李，这个军官也是被俘的，你怎么没有看不起他呢？你不是很重视军人的气节吗？”
“傻丫头，我和他都是中**人嘛，自家兄弟还有打架的时候呢，军人以屈服命令为天职，战场上刀兵相见，你逝世我活，错不在军人，错在蒋介石。”
“本来抗战成功，各****组织个联合政府，共同参政议政，不是挺好的吗？可蒋介石非要搞独裁，这就不行了。这么大一个中国，总不能你姓蒋的一个人说话才算数，这不是太霸道了吗？我看，蒋介石这个人的人品固然糟糕，可国民党部队还是支不错的部队。他们的将军都受过教导，有的还留过学，懂战术，作战也坚强。当年在抗日战场上打了不少硬仗，长了中**人的威风。”
“所以对于这支部队，我是尊重的，战场上的厮杀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有一点是重要的，大家都是中**人，政见分歧可以战场上拔刀相向，可坐下来能握手交朋友，要是有一天再和日本人开战，中**人还会共同对敌的，那才是中**人的气节。”
田雨自参军后，听过各种报告，似乎都没有今天李云龙的话有清风拂面的感到，很客观，很实在，很有人情味，不带偏见，敢于亮出自己的观点，丝毫没有政治顾忌。他和敌军被俘军官的谈话一旦涉及军事问题就如同在军事学院中同学间的战术研究，这样的高级首长可真是少见。一想到这个首长竟屈尊和自己这个小丫头交朋友，以老李、小田相互称呼，真使田雨受宠若惊。人家老李是什么人？红军时代就是主力团团长了，抗战时又是独立团团长，在129师都是响当当的人物，打过的仗恐怕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说句不客气的，人家老李这辈子打出往的子弹头堆在那儿数数，恐怕比她田雨长这么大吃过的大米粒还多，能交这么个大朋友，田雨感到真有点儿高攀了。
像田雨这种从小养在深闺的姑娘，一旦接触了李云龙这样的男人，必定会产生宏大的好奇心和吸引力，这个单纯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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