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5/6)
询问,医院领导很器重,特地派了护理经验丰富、政治觉悟高的护士进行专职护理。从昏迷中醒来的李云龙苏醒后一直闷闷不乐,他的大脑里蕴躲着一个形象,一个美得令人心动的形象,他闹不清这个俏丽的形象是怎么钻进大脑的,是在什么处所见过,还是做梦梦见的?他越想越糊涂,总感到哪儿不对。李云龙的专职护士阿娟是个粗眉大眼的农村丫头,家里三代贫农,阿娟从小被卖给人家做童养媳,受过很多苦。参军后阿娟感到简直是进了天堂,能吃饱饭不说,这么多同道待她都像兄弟姐妹一样。干的工作也很轻松,除了注射、量体温等工作需要好好练练外,其余的工作对于阿娟来说简直像玩一样,洗绷带、洗衣服,给伤员端屎尿、喂饭,这比当年在婆家干的活要轻松多了。总之,阿娟很满足,她的感谢之情是最为真诚的,她要报答**,报答组织上对她的信任和造就。她的护理技巧和思想觉悟都进步得很快,野战医院的领导都认为她是个很有造就前途的好苗子,总是把最重要的工作交给她。
事情就是这么怪,照理说,李云龙长年在作战部队,四周清一色的和尚,极少有机会和女人打交道,按通常的推理,这种男人猛不丁见了女人,不说两眼发直至少也该多注意两眼。可李云龙对身边的阿娟从来就没注意过。他是个很好侍候的伤员,从来没什么特别请求,你喂他饭他就张嘴吃,你不喂他他也不要,换药时,阿娟一见那些可怕的伤口手就发抖,李云龙疼得满头大汗也不吭一声。问他疼不疼,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你,像没闻声一样。平时,他就睁大双眼,默默地盯着天花板,很少说话。阿娟没话找话地想和他聊聊,他连理也不理,弄得阿娟总猜忌首长的头脑出了什么问题。
这种状态持续了二十多天才猛然转变了。那天阿娟正给李云龙打开绷带换药,李云龙照例是忍住疼一声不吭。那天在普通病房护理的田雨手头的绷带用光了,便来找阿娟借些绷带来应急。当时的情景很奇怪,田雨知道这个特护伤员是个大首长,所以她蹑手蹑脚地生怕惊动首长,尽量压低声音和阿娟说话。李云龙本来是闭着眼的,根本没有看见田雨走进病房,耳边闻声护士之间的低语也是常有的事。可是今天他竟感到心里猛地动了一下,有种异样的感到,似乎要产生什么大事,便鬼使神差地睁开了眼。好家伙,他眼前竟是一亮!难道世上真有如此美貌的姑娘,像画儿上画的一样。没错,我真的见过她,不是做梦。李云龙的眉头立即伸展开来,浑身伤口感到一片清凉,哪儿还有半点苦楚。
田雨确实见过李云龙,他第一次从昏迷中醒来时,阿娟还没有被指定为专职护士,那天正遇上田雨值班,就这么短短的一瞬间,田雨的形象竟如此强烈地留在李云龙的脑海里。多年以后,两人回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情景,还都在惊异心灵感应的奇迹。
田雨太熟悉这位首长了,从李云龙被抬进医院那天起,生性敏感的田雨就创造这位首长尽非一般人物,别的不说,就看他那群杀气腾腾的部下就能看出这位首长的带兵作风。那个挥动着手枪,抬手就敢打人的连长真把医务职员吓坏了,他那支危险的驳壳枪随时有可能射出一串子弹。当田雨输完血后,那个刚才还是杀气腾腾的汉子竟当众跪在她眼前磕头如捣蒜,通红的双眼中还流出一串串感谢的泪水,使田雨惊恐得久久说不出话来。这是个什么样的首长呀,竟得到这么多如狼似虎的汉子衷心爱戴?田雨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伤员尽不是平庸之辈,伤成那样子还有如此之威风。
田雨向刚睁开眼的李云龙嫣然一笑便转身走了。就这么一笑,也够倾国倾城了,李云龙差点儿又昏过往。
奇怪的是,田雨刚刚离开,李云龙的伤口便疼得难以忍耐,心情也变得极为恶劣,尽管阿娟还像平时一样警惕翼翼,还是惹得李云龙心头火起。他粗暴地把身前的药盘划拉到地上,各种药瓶撒了一地,然后撕开刚缠好的绷带,创口又裂开了,鲜血又涌出来,把被子都染红了,吓得阿娟呆若木鸡……
院长带着医生们连说带劝地帮李云龙缠好绷带,又把阿娟狠狠地批评了一顿,阿娟委屈得直掉眼泪。院长和政委处理完问题刚回到房间,阿娟又抹着眼泪来报告,首长尽食了,怎么劝也不肯吃东西。院长和政委一听,又像是火烧了屁股一样蹦了起来,心说这个首长平时挺好伺候呀,今天怎么中了邪?这事可有点棘手,这个李师长以前是八路军129师的,也就是现在的中原野战军的前身,后来调到华野,很受野司首长器重,这次中野、华野两大野战军协同作战打淮海战斗,偏偏是这位两大野战军都有不少老部下、老首长、老战友的李师长负了重伤。这下可热烈了,两大野战军的1号、2号首长,两大野战军各纵队、各师李云龙的老首长、老战友都打来电话,有态度强硬发唆使的,有语气诚恳拜托的,甚至还有蛮不讲理要挟的,说人要是救不活就要派兵来毙了院长和政委。固然医院领导知道这是急红了眼的浑话,不会计较,但持续数日的不断电话明确无误地表达了这样一个信息:这不是个普通人物。院长和政委也都是有着十几年军龄的团级干部了,师一级的干部他们见过的多了,还从来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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