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陈酿（1/2）
拍了拍身上的灰，默槿在门外蹉跎了一下，抬手敲了三下门：“陆绮，你在吗？”
从药石阁回来，陆绮一路上就不怎么搭理她，直到默槿开口喊她的名字，柳博铭才告诉她，陆绮走得飞快，这会儿都看不见人影了。被柳博铭送回房中的默槿总感到陆绮有什么事儿瞒着自己，一时间坐立难安，连枕头下的字条都忘记了。
迟疑再三，还是决定自己过来找陆绮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儿。她一路走来着实不轻易，若不是有点儿工夫傍身，恐怕就不仅仅是摔一跤，那么简略了。
见屋里没人应答，默槿又敲了两下门：“陆绮，是我，默槿。你在吗？”
依旧是没什么动静，默槿也不着急，既然已经决意要来问个明确，她便不会无功而返。默槿摸索着，走到石阶旁，慢慢坐了下来，用大氅将自己裹住，以抵抗十仲春的风冷。大氅内，默槿用双臂抱住了自己的膝头，下巴也垫在膝盖骨上，默默地听着远处孤零零的鸟叫。
大约是过了半柱香的工夫，默槿等得双手、双腿都要冻僵了，背后的门从里面被打开了，陆绮脸色并不是很好，但当她看到默槿的背影时，还是叹了口吻，走出往将她扶了起来：“倔性格…”
默槿看不见，却也能听出这句话里的无奈，她随着陆绮进了屋子，刚坐下，一杯热茶便送到了她手里：“这是白茶，喝吧，不会叫你睡不着的。”陆绮说着，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杯子被她捧在手里，左右转了又转，默槿才开口，道：“为何你不能与我同往？”
陆绮就知道她是来问这事儿的，偏偏她如今最不想说的，也是这件事。但很明显，默槿并不打算由于她的不想说，而放过她。
将杯中已经温了的茶一口饮下，陆绮道了句“稍等”，自己走了出往，默槿听到小屋后院一阵“兮兮索索”的声音，半晌，才感到背后一凉，陆绮推门进来了。
“这酒我也不知道埋了多久了，本日便喝了吧。”说着，将小酒坛放到了桌上，警惕翼翼地解了绳索，打开了封泥巴，又将默槿手中捧着杯子拿了过来，走出门将里面的茶水都泼了出往。
小酒坛上最后一层厚布，被取了下来，陆绮的动作很慢很警惕，生怕有一点点没收拾干净的封泥掉到里面往。
方才封泥被拍开的时候，默槿便嗅到丝丝酒香，如今最后一层封布被打开，酒坛内绵密的酒香就像有实体一般，将全部小屋都填满了。
“这是…”默槿不怎么饮酒，但在宫中她尝过的好酒也数目可观，这酒一闻便知道是在地下埋了多年的好酒。陆绮给两人杯中都倒了八分满，然后将默槿的那一杯放在了她眼前，自己举起茶杯碰了碰她的杯子，一仰头，竟然全部灌进了嘴里，呛得她直咳嗽，连眼角都红了。
默槿只能听到她不舒服，站起身刚想往扶她，被陆绮一压肩膀，按回了椅子上：“咳咳咳…你想知道、咳咳，知道原因，先陪我，咳咳咳…把这坛酒喝了，咳咳…”
茶杯蓝本还有些热意，如今里面换成了酒，摸着连外壁都是冰冷冰冷的。默槿双手摸到杯子后，先是放在鼻下闻了闻，而后也一口吻灌了下往。确实是好酒，饮下后都泛着甘甜之味。
“这是什么酒？”她将杯子向陆绮的方向倾斜了几分，让陆绮看到自己已经喝完后，又持续问道，“为何本日忽然要与我饮酒？”
陆绮听到这话，脸色几乎又白了几分，端起酒坛分辨给两人满上后，又是用自己的杯子碰了默槿的：“持续喝，喝完，我就答复你。”
默槿摸着杯子有些犯难，她从未喝过如此多的酒，真不知道一会儿喝完了，还有没有精力再听陆绮说话。但她也感到到了，陆绮今天这架势，是不喝完不筹备答复问题，自然也没想着让她走，默槿一咬牙，将杯子里的酒又一口闷了下往，这回便感受到之前陆绮那般咳嗽是为什么了，酒味确实有些辛辣，但回甘也证实这酒实属佳品。
两个姑娘年，一站一坐，就这么生生将一坛酒喝了个干净。默槿能品到酒味，看不到的，却是这坛女儿红，在白瓷茶杯中微微泛着明黄色，透明清澈。
十几杯下肚，陆绮看东西已经有些重影了，她也摸到了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往，茶杯中还剩一口酒，她一只手臂撑着桌子，一只手摇摇摆晃地，将茶杯举了起来，道：“默槿，本日、师兄…师兄那一跪，我便知晓，本来…他早已将你放在了心里。”说完，将最后一口酒饮尽。
小桌另一侧的默槿被这句话震得连手上的杯子都端不稳，径直砸到了地上，可茶杯碎裂的声音并没有惊醒两个酒醉的人，陆绮已经趴在桌上睡了过往，眼角还带着泪珠，而默槿坐在椅子上，活像是被封了穴道一般，一动不动的。
“陆、陆绮，你刚刚说什么？”默槿发抖着双唇，还不轻易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答复她的，只有一室的静谧。
默槿摸索着站了起来，将放在一边儿的大氅展开，披到了陆绮身上，自己则轻手轻脚地离开了，还不忘给她带上了门。
经过最初的震惊之后，默槿慢慢安静了下来，屋外的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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