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交易（1/3）
109.交易
无极殿，扈烈主使西尤都敏由人引进。
这老贼来干嘛？凤麟好奇之下，偷偷纵上房顶，点脊划过，踏上无极殿顶，选好方位翻身跃下，脚勾雀替，复跨阑额，倒挂金钩推窗钻进，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不带半点响动。
西尤都敏见到凤栖梧，做礼，开门见山：“听说索欢公子由于纵火而失心于您，小小男倌，笨手笨脚，宰相既然腻了，不如给西尤吧！”这般直接，凤栖梧倒不好打马虎眼，把之前打好的腹稿统统抛往，命人将坐椅抬到正中，与之对坐，悠悠道：“也不很腻，把他给了将军，本座能得什么利益？”
爽直！西尤笑了，根本没想到花操心思探听的消息是凤栖梧故意放给他的，两人开端奸诈的讨价还价：这个说怎么卓罗要就给了，天晔如此厚此薄彼，不好不好，那啥看啥才低呢，礼节之邦怎会如此呢？那个说卓罗没要，是本座要给，卓罗与天晔关系好，自然利益多多，等扈烈与天晔情分到了，一样的，何况沙乌提可没喊打喊杀，硬从本座这里要走一笔钱不是？
哦，重点来了！西尤一拍手，立马承诺将某次从宰相手里敲走的那笔钱物回还，极言结了亲，天晔和扈烈就是亲兄弟，不谈钱。
甚是甚是，不谈钱，谈情绪。凤栖梧痛心疾首地表现和索欢真的很有情绪，这乍一离，睡不着可怎么好？
让一个“重情绪”的人断了情绪需要多少钱？大概就和让一个记仇的人忘记剜目之仇的钱差未几。
西尤都敏恨恨的，不敢再财大气粗，咬牙道：“便宜点儿！”
凤栖梧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西尤着恼。
凤栖梧笑道：“不是我说大话，本相张嘴要钱，还没人敢说便宜点，就算再穷，倾家荡产也得给我凑齐了！所以这话，本相听着耳生得很，一时掌不住就笑了。将军离家在外，手头吃紧也是人之常情，这样吧，您不是和朝中另几位大员关系挺好的么？往向他们借，借到之前，本相的人就不劳您惦记了。”敛起笑脸，端杯送客，不屑一顾的自满脸色很扎眼。
“啪！”西尤手里的杯子忽然碎裂。“本将军虽比不得宰相家大业大，几万银子还是有的。明日，筹备好人，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凤栖梧神态自若，想了想，道：“明日不行。”
“为何？”
“我说了，我俩情绪深厚，他该多陪我几天，不然我睡不好觉。”
“哼，情绪深厚——”西尤讽刺之情溢于言表，“情绪深厚竟不是舍不得，倒是睡不着，难道索欢有安枕之效？！”
宰相饮一口茶，一本正经道，每晚累得你半逝世，可不很快睡着了？
哈哈哈——西尤一愣，随即大笑，“凤宰相可真是风骚啊！”笑完，指指上头：“上面有人，您这样可不太好！”凤栖梧认真回说：“无妨，是我的护卫脚痒，改明儿折了便是。”话一落，凤麟一个“平沙落雁”滚下来。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三个男人同样精彩，凤麟是下属插不上话，加上心中郁郁不乐，暂不必论；凤栖梧和西尤就不同了，两个老奸巨猾刚达成一桩生意，说话诸多机锋。
西尤都敏年长，心里观赏凤栖梧年轻有为，凤栖梧私底下也挺佩服西尤用兵如神，抛开态度只看个人，两人实在很有些共通之处，先后被同一个小倌吸引便是活生生的例子。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个准奸雄倒也乐于没有刀光剑影的交战。
因离京在即，西尤盛赞了一番天晔物宝天华，翰海深精，连戏耍之物往往也能品出滋味，因说：
“西尤因一出热热烈闹的《凤锁欢》而对贵国戏文萌生兴趣，前日看汤公的《牡丹亭》，其中‘梦中之情，何必非真，天下岂少梦中之人耶？必因荐枕而成亲，待挂冠而为密者，皆形骸之论也’实在值得玩味。想来人生如戏，世事真假表里，皆在人之一念，就如宰相你，前不久还那般果决地拒尽西尤，短短数日，判然若两人矣。宰相自然不少梦中之人，至于荐枕成亲，挂冠而安的肤表之论更是不屑的，只是西尤不明，如何能瞬息之间，由魂至形，由血成骸？”
一席话半褒半贬，似言宰相风骚多情，性子不定，实摸索欢毕竟犯了何事竟致失宠。
凤栖梧却不正面答复，反而笑道：“将军之解，可有断章取义之嫌，凤某从不于风月戏文上留心，只记得将军所引题记中亦有一句‘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更值得玩味。请教将军，情既不知所起，为何会一往情深？这一往情深之情，竟是何时起、因何起的呢？”
为难了，他竟问西尤对索欢何时起情？按理，西尤与索欢只呈明殿上促一面，何以一而再再而三地讨要？
扈烈将军吃瘪，只能打哈哈：“这些戏文皆是杜撰，破闷而已，破闷而已！西尤静极思动，不过随便观览几句，实在不懂宰相之问。”
“这便是了，”凤栖梧很愿意放过，举杯敬道：“这些东西最能移情转性，闲时看个乐儿也就罢了。西尤将军阔别家国，难免烦闷，本座倒有一本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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