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凤栖梧回府（1/2）_南风阁之公子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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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凤栖梧回府（1/2）

65.凤栖梧回府

晚间，凤栖梧回相府，身乏心累，看哪儿哪不顺眼，连一口茶略烫些，都要惹出好大不痛快，下人们因此倍加警惕，走路都猫儿似的不敢有声。及至房中，手伸了半天也无人敢上往为他换衣，便自己除下冠戴，冷笑道：“罢了，滚出往！”

收拾妥当，与凤麟一径来到思来居，刚进门便皱眉：“哪来的药味？”瞧那样子容貌，又有一场气要生，下人赶紧回话：“是索欢公子。”

凤栖梧明显的愣了愣，才猛然想起索欢还在思来居，而且还病了。忙了几日早把人忘得一干二净的凤栖梧便不冷不热地问：“怎么，他还没好？”

随从们哪敢实话实话，只道：“公子身子弱，好得艰巨些也是有的。”凤栖梧沉吟半晌，命人领路。

凤麟已看透凤栖梧对索欢的寡情，见他要往尽虚情儿，轻叹一声也随着往了，却毕竟有愧，不敢面见索欢，只守在门外聊胜于无。凤栖梧却是不愧的，极坦然的进往，见着人便伸手摸额，潮乎乎的手感，尚在低烧中。

宛淳跪在地上吓呆了，她手上的药碗倾斜都要洒了，凤栖梧没正眼看她，自顾自扶起索欢，道：“你赶紧喂。”

宛淳红着脸，将手中的竹管捏了又捏，还是不敢。因索欢昏迷着，牙关紧咬，加之两颊受伤，是如何都不能硬灌的，她便想出一个方法，用竹管哺药，特别情况，于彼此也不算轻薄，谁知，方才竟叫凤栖梧看个正着。

“难不成你尽心侍候本座还来怪你，你只当本座不曾来，几口喂完便罢了。麻利些个儿，等会儿要带他走。”

凤麟静静立在房外，随从们哪里肯放过他的，早拉了他到远处问东问西，探听凤大人对那男倌到底什么想头。

“怎么着，大人忙于政务一时没顾上，你们就苛待他了是不是？”凤麟眼明心亮。

“这可不敢，却也没太尽心。”一人咂咂嘴，实言道：“您不晓得他多费事儿，估摸着普天之下也只有那个魏姑娘受得了他，咱爷们断没有在那些针眼大的琐事上操心的理儿。”

提及无忧，凤麟有一刻的失落，立即笑道：“少来，我还不晓得你们，随着大人惯了，举动爱搭不理的坏性格学了个十成十，怎么不捡好的来学？他再费事也只一个人，不过逐日几顿饭几口水就完了，还能如何？我劝各位都能着些儿，别还没做主子呢就摆起相爷的款儿来。”

随从们听他这话苛刻，个个都不服，因凤麟为人开朗又与他们相熟，兴奋时还称兄道弟的，所以私下里很不讲究，都是有话直说。一人排开众人，叹了一叹，脸上全是怨气：

“麟护卫太小看我们了，哥儿几个祖上积德被大人选了来，纵比旁人自得，却也不敢忘本。可那索欢公子认真多事，三个相爷没他一个难伺候，便说之前吧，好好的银针茶吃着还不足，偏还要兑上牛乳，什么怪口味？——这也罢了，竟要吃第一茬儿春草的母牛产下的奶，需用微火煮滚，再晾到八分烫，配上六分烫的茶，在露水里镇一镇，方可吃呢——这不是闲的么！我当时就回他说干脆咱们别做事了，全往割草喂母牛，盯着它产奶，盯着人煮茶，得这一杯能叫人永生不老的琼浆玉液。他也不知是真傻还是装憨儿，竟托着下巴说怎么能只得一杯，自然也要叫众位哥哥们尝一尝了，露落创的‘霜凝绿’，真是好滋味呢。——我真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他才说完，紧接着一人又道：“不止如此，肉整块儿的他不吃，要碎碎的肉糜，蛋全部儿的他不要，非要炖成蛋羹才爱好，厨娘心里不兴奋，倒戳着我们的脊梁骨骂，说又不是没牙的老爷子和奶娃娃，哪里娇贵成这般？有本事钻回娘胎里投生帝王家，吃人肉都是该的，天杀的下流种子，既没王侯的命，偏得王侯的病——您听听，实在不堪，我们听了，也只能是‘秀才碰到兵，有理说不清’的。”

听他把厨娘的话原封不动的在凤麟眼前说，众人都感到窘迫，拿手肘捅他。凤麟听了也笑，他晓得这些人实在没那么狂，读书人的自尊是有的，却不像旁人说的那样一个个斗鸡似的争着往上爬，若果真那样他也不和他们好了。可难的是外人不知啊，眼瞧着他们只用在思来居端端茶，理理书，行动举止不似下人，加上宰相用人不拘一格，往年才从思来居里挑出两个好的，销了奴籍，送往翰林院侍讲，这样少不得有人眼热，又没方法扭转局面，便想了话来编排，一传十十传百，现在合府高低都知道思来居的随从与众不同，竟是凤雏龙蛋，将来要做大官的！但凡思来居的人有不到位的处所，只要用做官啊、封侯啊、出人头地之类的话来酸他们，准没错的。

“我们本就里外不是人，给人当个笑话似的取乐，索欢公子可了劲儿作，背黑锅的却是我们，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怪我们不待见他？！麟护卫深知我们，不说安慰一把，竟也笑成这样，什么意思呢？”

凤麟摆摆手笑道：“无事无事，反正你们就是比旁人娇贵，理论这些做什么，权且忍一忍，动心忍性才干增益其所不能嘛！”

他话中有话，叫他们都谦虚地低下头，纷纷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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