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狗烹（1/2）
54.狗烹
却说索欢本着话听三分，七分求证的原则，静静着无忧往探听外头的事，无忧欣然领命，可相府重重关卡守卫，哪里那样轻易突破？因此好几天都探不出个可信的成果。再有一层，索欢在花柳街的名气不小，但也只限于花柳街，出了那花柳圈子，他谁都不是，真正贱如蝼蚁。
世上没人会关心多了或少了一只蝼蚁。
何况相府高墙大院，处于皇城核心肠带，离闹市很有一段间隔，此地带禁行，除往戍守巡逻的甲胄卫士，看不到半个平头百姓，所以想要知道市井的消息，难于登天。
这日无忧促而来，却是带着另一个消息：暝华郡主与宰相闹翻了，盛怒之下带着所有人撤出相府，紧锣密鼓地打点回南的行装，干净爽利，连辞别也没有一句。
索欢不很惊奇，涣散地趴在桌上，梳理一条搭在脸前的蓬松狐尾。小狐狸大了些，也肥了些，毛色滑亮，大约不乐意再被人爱抚，拖着大尾巴噌地跳下桌子跑走了。
索欢撇撇嘴，对小家伙不念养育之恩的白眼狼行动很是不满，口中却淡淡说着其他事：
“走了就好，但愿她快些吧，别耽误了。”
“公子曾于林大人的公函中得知边南情势，风静程度于上，暗流涌动于下，揣测不久之后必生大变，王爷辞世之时便是生变之机，安南王爷已是西山日薄，岭城局面岌岌可危，郡主不说快马加鞭，反带一帮子人拖拖拉拉，几时才干挪回岭城？”
“你急什么？操心。怀衣曾上疏，说得星火燎原、悬河决堤一般，朝廷也不见有什么动作。此番我大略说给了郡主，事关她的家族，她愿急就急，不急还有个凤宰相，国家干城。咱们？管好自己就成。左右郡主已经离开，比本来预感的早得多呢，与其担心她几时能回岭城，不如担心自己几时能回熏风。”他形容倦怠，没有一点心劲儿的样子。
无忧联想近来种种，怀疑道：“公子对结局了然于胸，不知从何时开端预感郡主必黯然离开？”
索欢微微垂下眼，他懂得无忧的这种无意识的挖苦行动，隐逸温和的人往往烦厌暝华那种无事找事的骄横蛮性，何况两人动过手，无忧迫于情势不能还报，确定大大的不舒坦。此时一方灰头土脸败北回南，另一方作为女子没有当面嘲笑已经很有心胸了，所以尽管对她的牢牢纠缠感到一丝不耐，索欢还是认真地想了一下，答复：“大概，刚进府那会儿。”
无忧笑道：“公子可是蒙我，彼时宰相郡主往来密切，未露任何端倪，真个天造一对地设一双。”她自是知晓索欢心细如发洞悉人心，但要说那样早就料到宰相和郡主之间的成果，未免有夸张不实之嫌。
“不信？”索欢慢慢支起脑袋，道：“我问你，你可会当着我的面唤公子，背地里却改口称索欢公子？”
无忧皱皱眉，她当然不会如此，索欢公子叫着固然恭敬，却也十分陌生。
“这不就是了。”他指着圆凳让无忧坐下，道：“凤大人提起暝华，从来都是安南王郡主，然而当着面又改口了，阐明他对暝华的感到非常复杂，似疏似亲，心意不专，还把凤隶指派到她跟前，存了心不让她舒坦。再者他正处在敏感奥妙的时代，的确不宜再娶一位李姓的贵族女子。四年钻营，比起百年权贵的树大根深、盘根错节，说他一句基础尚浅不算屈辱，新贵专权之初，似稳而易折，切不可妄涉是非风雨，否则连根拔起，尽非回天难事。咱们这位宰相大人，再能干也是白身一个，若非先帝怀疑元勋能将，致使强臣凋零，世族畏缩，他岂能那般轻易地钻了主少国疑的空子，一举晋身阁首，总揽军国大政？”索欢沉吟片刻，笑道：“不过依我之见，他的确该娶暝华，只是不能现在娶，要稳几年。毕竟他那种人，最需要的就是一股宏大的、以亲缘为纽带的宗室气力做为支撑，以及供给舆论庇护。”
宰相那种人是什么样的人，索欢也就不说破了。无忧听得他一篇诡计长论，心中折服，慨然道：“实在以公子智谋，假如不在熏风……”
“无忧，”索欢却霍然打断：“再说空话，我可恼了！”无忧自知失言，立时现出让步神情，默默半晌，重起话头道：“您让打探的事略微有眉目了。”便将四处得来的片断收拾回结，逐一报于索欢。
本来，举世皆知索欢公子因“毒害命官、顶撞宰相、逝世不悔改”而伏诛，可讽刺的是，相府里的知情人都认为凤栖梧“处决”索欢是出于独占欲，由于在索欢的有意引诱下，他们一致坚信：大人真真是爱好惨了男倌，看，为了男倌连郡主都不要了呢，所以尽对尽对不能多嘴，男倌跑了，宰相大人连饭也吃不下的！
“作茧自缚啊。”索欢听完，颇为自嘲地笑笑，悠久叹道：“亏我还认为你不讲情义至少讲道义，不想咱们半斤八两，都是满口假话的主儿。”
“公子认为凤大人会当如何？”无忧担心。
“狡兔逝世，帮凶烹。”
“公子该如何应对？”
“……”索欢沉吟很久，果断抬头道：“你往找凤麟，想措施让他带你出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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