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原来如此（1/3）
35.本来如此
圈圈画画，也不知过了多久，隐约闻声有人说话，懵懂地抬开端来，凤栖梧已站在桌前，微带笑意看着他。
“出往走走？”
索欢揉揉眼，“头脑看糊了，没闻声大人说话，有罪有罪！”忙起身穿好外袍，凤栖梧往他手里按一个手炉，便带他出了书房。
刚从那样热和的屋子里出来，外面的冷风吹着实在不好受。索欢把小手炉贴在脸上，舒服地叹了口吻。
“我记得你之前戴过热额，现在天真冷了，怎么反倒不戴了？”
“累赘得慌，不如这样子好，逐日里地龙烧着，也冷不着我什么。”索欢说得轻松，身材却不争气地打了个抖，凤栖梧一笑，将自己的厚外帔解下给他系上。
外帔是元宝领，温柔地贴合颈部，上面还带有另一人的温度和睦息，淡雅的，似有若无，却透过几层衣物，侵进肌体。
只不过刹那愣神，凤栖梧已走出几步远，索欢甩甩脑袋，追上往问：“大人不冷？”
“还好。”凤栖梧道。他里面并没有太厚的衣物，只是在深衣外加了一件罩衣，能从下摆看见浅色的高头履。
索欢原认为他是有什么事要吩咐，不想真的只是带自己出来走走，而且没有目标地，只是一味乱逛，每逛一处，就与自己说这是些什么东西，有何来历等。旁征博引，天上地下，包罗万象，讲的自然比那些什么也不懂的下人好太多了，索欢被吸引住，不时地发问，两人俱是脸色轻松。
小潭里的水流不大，水声也是细细的，大批红色花瓣在水面上打着转儿婉转飘过。凤隶蹲在潭边，警惕拂开花瓣，将水翁没进谭中满装一瓮，起身时，见不远处的树下，凤栖梧言笑晏晏，另一人亦满脸带笑的痴迷。
这不是那位索欢公子？
凤隶好生讶异，这个时辰相爷怎会同此人涌现在这里？
反正要躲也来不及了，凤隶按捺住满心怀疑，袅袅娜娜地走上前往见礼，笑道：“相爷好兴趣，竟带着客人来此地。”然后又向索欢颔首表现问候。
凤栖梧道：“他想知道洗胭脂有什么由头，就带他往长长见识。你在这里做什么，也同其他人一样用这里的水洗脸么？”凤隶拍怕水翁，说：“这里的水干净。”
他拉住她的手指轻轻一握，放开，含着两分关心斥责道：“也不怕冻着，下次叫旁人来打水，别由着她们懒。”凤隶垂首一笑，温婉羞涩，但她毕竟不是小女子了，羞得太过反而不像，马上抬开端来对索欢先容：
“公子不知道，这水就是洗胭脂那边流过来的，被石子砂砾过滤，更加清澈。洗胭脂的名字来历有二，其一是它水质干净，相府里的女孩儿都爱好到这里来打水洗面，其二嘛，索欢公子往了一见便知。”
凤栖梧沉默一想，道：“这样，你既在这儿，便领着索欢公子走一趟，我还有些事亟需理理。他还未用午膳，看够了你就送他回思来居传膳。”
“是。”凤隶柔声道：“相爷别忘了加件衣服，您的手也冰得很。”凤栖梧拍拍她的肩，脚步轻快地离往。
索欢暗自皱眉，这算什么，说走就走了？
凤隶招手唤过一个婢子，将水翁交出往，然后对索欢开朗笑道：“洗胭脂水性阴柔，倒是我这女人家更知道些，我陪着公子，若有不周之处，还请担待些个儿。”
女人善变，峋院那次你可是没给好脸色呢。索欢心里赞叹，本来习武女子，居然也能这样柔顺，长相虽不惊艳，却也赏心悦目，笑起来时颊边的梨涡尤其动人。惋惜……苦命之人，怎么碰到了郡主那个夜叉！
本来索欢已知她二人不和，亲眼见过暝华郡主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她呼来喝往，不给一点颜面，彼时是索欢到无音阁的第四日，点卯之后自然跑到外面游荡，竟好巧不巧隐在树后瞧见一场好戏。
这姑娘也是太好脾性儿，好歹傍着宰相，居然默默忍耐。心宽啊心宽，索欢不住叹息，这么宽的心有什么用啊？拼的一身剐，敢把天子拉下马，郡主又怎样？麻袋一套几棍子下往照样哭爹喊娘。
并未走多久，跨上一拱石桥，眼前蓦然涌现一方水池，不是很大，却叫索欢赞叹，继而恍然大悟：池子对岸地势渐高，花树绵延，笼在湿润的水汽中，恰似女孩子腮边的胭脂。一阵风来，轻薄娇柔的花朵被扯得离散，花瓣纷纷扬扬，落到水里，低头可以清楚地看见池底展了一层厚厚的胭脂红，随着水波轻晃。
“公子你瞧，这花开得多热烈！皆因这片儿有一脉温泉，地气湿热，地上的花得以常开不败。水里的红是花瓣沉进经久化开所致，把它们舀回往晒干，真可以做胭脂使。”
凤隶转向索欢讲解，眼力从他的外帔上溜过，定在他的侧脸上。
这男子，长得很好。不过也就是好而已，到不了惊为天人的地步。相爷怎么偏选中他？
——从见他二人开端，凤隶就很怀疑，这表面安静的相府私下多少双眼睛，相爷竟亲身领着一个男倌四处走，让他穿着自己的衣服，一路上有说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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