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怀衣之情（1/2）
25.怀衣之情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林怀衣对你不错，你为保他人生命毁了予他之诺，没有一点愧疚？”
索欢揉了揉眼，道：“人逝世作古，他又感到不到我毁诺，我怕什么？就算能有感到，也是他对我愧疚才对，把那么个东西囫囵塞给我。再说，活人总比逝众人重要些，他不会怪我的对不对？”
“听你的口吻，倒对他没有多少情义，可怜他却情深难赋。”凤栖梧摇头轻叹：“林守鹤为扬州知事时，造田修渠，积劳而逝，其人松石之质，林怀衣颇有乃父遗风。”
索欢唔唔两声，手还在揉眼，揉得眼睛都红了，显然没认真听宰相说话。
“你老揉它做甚？”
索欢放下手试着眨眨眼，还是难受，又抬起手揉。
“……似乎热额的毛飘到眼睛里了。”
凤栖梧轻嘲道：“摘了它往，这天儿就冻逝世你了？”然后向水边扬扬脸，“莫揉了，往洗洗。”
索欢两根手指撑着眼皮儿，另只手不停朝眼内扇风，很快两颗泪珠冲出眼眶，大概是眼内异物被带出，他露着牙齿不好意思地笑一笑，小跑至水边捧水洗脸。
就这般，不着痕迹地为林怀衣哭了一场。
回来时，果然解下那毛茸茸的热额，他嫌拿在手里麻烦，反手丢进了背后的兜帽里。
“大人，你是在惋惜林大人么？可他不是你的敌人？”
“敌人？”凤栖梧眉目一轩，昂首朗笑不已。
他的敌人很多，但不是每个都够资格当他的敌人，还不够资格却硬要跳出来当他敌人的人，只有逝世路一条，林怀衣就是不够资格的人，所以他逝世了，但这并不影响凤栖梧对他的一丝观赏以及惋惜——若是能成长为对手就好了。
可见他的对手已经很少了，对于能成为对手的人，他都会给予一份尊重和忌惮，同时痛下杀手尽不留情。从这种对对手隐隐的期待之情，足以窥见他是多么自负。
索欢不明确他的意思，难道自己说错什么了？凤栖梧见他一脸傻像，也懒得与他解释。
索欢想了想，道：“大人不说话，可是感到我无情无义，不想与我多言？凤大人说林大人好，是由于林大人恪守君子之礼，不像一般寻欢客那样与我睡觉么？大人明鉴，大人认为好的，索欢却不认为好，大人认为那是尊重，索欢却认为是凌辱。”
“哦？”凤栖梧有些惊奇，难道林怀衣以君子之礼待他还错了？这可新鲜了！
“大人可知他已有未婚妻子了？——嗯，那好，他既有妻子了还爱好上旁人，这是不是对妻子不忠？他既爱好我了又不肯舍下一个未谋面的女子，这是不是对我不仁？你不批准？那再看，他既都有爱好的人了还要娶一个不爱的女子，累这无辜女子一世，是不是残暴？他要娶那位女子不是由于自己想娶，他不睡我也不是由于不想睡，处处受礼义所制，处处违背自己心意，这是不是虚伪？他的君子之礼，不仅辜负妻子与我，更辜负了自己！
“凤大人会认为林大人好，是以大人们的眼力看的，可索欢是男倌，娼门有道，钱货两讫，他花了钱来却不和我做，这便是看我不起，再说他这样只能衬我更加不堪罢了，哪里是爱重我。”
凤栖梧先是讶异，再是沉思，最后抚掌叹笑：“‘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是我们错了。”
索欢抓抓脑袋，“什么鱼什么乐？”
“没什么。”凤栖梧答复，但见索欢抓着脑袋兀自念念有词，然后试探着问：“可是鱼水之欢的意思？”
凤栖梧好不易收住笑，清咳一声，“别瞎猜。”又道：“一位女子和我说过，越是妓越自然一段痴处，对端正干净之人物毫无抵抗之力，看来也不尽如此。”
索欢摇头：“这位姑娘说出这样的话，敢是我同行？！她说的自己还是旁人？若是自己就快些改了罢！妓馆本是寻欢之处，怎么能谈情，谈了又怎样，总回是没有成果的。譬如林大人，他爱好我却不能给我成果，明知没有成果还要来找，找了又连一场欢爱也不愿给予，一次次叫我动情动心，冷情冷心，煎心煮肺，真真浑身不利索。”
一个好好的林怀衣能让他挑出诸般错处，此物认真一尽。凤栖梧一哂：“依你之见，林怀衣竟不如那些个狂狼之徒？”
索欢却道：“哪里的话，那些人给他*心也是不配呢！”
他既不以林怀衣为好，却将他看得无比保重，可知哪怕是风尘中人，亦能辨善恶，别清浊。凤栖梧看着天边，眼力渺渺，沉静内敛。恰此时，对岸远远地传出女子歌声，穿过平阔湖面，沁染水音，越发清越婉转。歌曰：瞻彼祺奥，绿竹依依。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情义绵绵，不尽如缕。
林怀衣就是那如玉君子，引人爱慕，索欢亦不能免俗，可他是小倌，见惯了风骚浪客，面对这样一位男子是何心情？
凤栖梧道：“你对林怀衣的态度如此复杂，是为何呢？”他停顿片刻，审阅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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