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招供(1/2)
21.招供
“索欢公子,你都这样了,还是不说?”凤栖梧手里拢一只小巧手炉,问话带着闲适的慵懒,坐在专为他而设的黄花梨圈椅上,椅面上垫着带穗的软垫。
他本日着窄袖白色纱袍,交领压住素纱中单,领上袖上腰带上,皆以银线绣苍山水波,那料子不知掺了什么,竟闪着柔和光泽,那料子又轻,稍动一步路就能飘起,舒美俊逸,光随人动,仿若神仙临世。
索欢只瞧了一眼,便确定:是来挤兑我的!
他双手掉在梁上,身上滴水,冒着冷气,牙关打得咯咯响,还没喘匀气,便“哗”一声落进脚下冰池中。虽手脚被缚住,也断不至于连挣扎都不能,这水面安静得也太可怕了。
凤栖梧才不管,端起参茶喝一口热身,硬是等足了时候才让人拽绳索。
于是索欢又“哗”地被吊起来,脸色青白,口唇乌紫,眼睑是淡淡的红色。他呛出几口水,勉力把胸前的头抬起,无奈头太重,才刚抬起又向后仰往,浑身浮现一种无力的绵软感,脚尖软软垂着,水流顺着身材汇集于此,连线坠落。假如不是湿透的囚衣贴在身上显出性征,谁能信任这真的是个男人,他四肢纤长,腰线尤为细瘦,皮肤光洁,腿上没有男人稠密的毛发……这,便是熏风的小倌么。
凤栖梧支着头等了一会儿,等索欢缓够了,才道:“方才我听说你在牢里又搭上一个,就有些纳了闷儿,你既不爱好林怀衣,又何必做到这种地步?”
久久没有回应,凤栖梧认为他不会答复了,不想他衰弱地问一声:“凤大人把情爱看得很重么?”带着冰水的冷凉和透骨的讽意。
凤大人把情爱看得很重么?
大概是这问题新鲜,凤栖梧认认真真答道:“志不在此,自然不重视。”他用小夹子挑了挑手炉里的碳,问:“索欢公子呢?”
索欢阖上眼,“皆是……过眼云烟。”嘴角泄出一丝轻嘲:“大人既不重视,却以情爱论人事,岂不可笑!”又道:“何况,我没为林大人做什么。”
凤栖梧起身走到冰池旁,抬头看着索欢,眼神沉沉的看不出在想什么,旁人是大气也不敢出,一瞬间气氛凝重,仿佛暗示着尘埃落定,又似预演风暴前夜的安静。
今天是个大风天,外面阴风咆哮,撕扯木叶而过,一股风从天窗灌进,把凤栖梧的袍摆层层卷起,如同一朵盛开在幽冥河畔的重瓣白莲。
索欢已经冻得麻痹了,对这阵风毫无感到。他幽幽道:“兰陵王,你的面具呢?”
见凤栖梧不答,便捎上一丝哀伤恳求:“送我一副可好?我想戴着上路。”
凤栖梧摇头,“那东西只有我凤家人才干戴。”
“惋惜……”
众人认为他惋惜自己没生在宰相家,没想到他说:“惋惜……我不是女子,否则便嫁了你,如此就是你凤家人了。”
……
在场多是练武之人,耳力非凡,怎么会听不见,面上皆不做色,心下却都惊奇,这样的犯人也是少见,逝世到临头了还能开这样的玩笑。这样的宰相也少见,不急不怒,审犯人跟聊天似的,这样下往,可一百年都没个成果!
凤栖梧直直后退几步,道:“撒手!”
扑通——冰水四溅,瞬间灭顶。
一方小池中,那人除了因窒息和严冷产生的苦楚神情外,肢体是认命的安静,不曾挣动一下。
“索欢公子,”凤栖梧缓声道:“不管你有没有我要的东西,如今我只当你有,你不怕逝世,可以。但你务必记住,你逝世之后,本官会踏平熏风阁,鸡犬不留。”
水下的人悚然睁眼,凤栖梧如若不见,犹自说道:“蔡殊珩为你而逝世,你都内疚不已,那本官就让全部熏风阁给你陪葬,让你九泉之下不得安定,以解本官心头之恨!”
那人在水中激动得厉害,张嘴要叫,冰水灌进封住喉口,叫也叫不出,手足俱被捆住,挣扎也是不能,只能够激烈地扭动。
凤栖梧一点不急,立着看了片刻,仿佛真要他逝世了好往践行他踏平熏风之言。眼见他扭都扭不动,知他已到极限,才命把人捞上来。
凤麟见他家大人嘴角一丝自得,弯腰低道:“大人高超,怎知此法可行?”
“我也只是一试,之前还不见怎样,此次却连垂逝世挣扎都不屑了,应是蔡殊痕的缘故。”
凤麟恍然道:“此人轻浮放荡,不会对蔡殊痕用情,那便是心有愧疚,才做出那般样子容貌!”
“蛇打七寸,他既有良心,本官当然要利用。”凤栖梧看着索欢紧一声慢一声咳嗽,每咳一声,口鼻中都涌出大批冰水,他笑一笑,愈发从容地品茶。
索欢咳够了,趴在地上有气无力道:“那东西不在我手上……”
居然还是嘴硬!凤栖梧现出一丝被愚弄的恼恨,“哐啷”掷下茶盏。
“大人且别赌气……那个早毁了。”
凤栖梧一怔:“毁了?”
索欢点点头,喘着气缓缓道来:“确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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