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路 第五十七章 从师（2/2）
大师斜斜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当我看不出她是处子吗？”，姬凌生讪讪一笑，心中感叹，要是没你女儿你恐怕得赶我下山了。
“姬长峰几年前来求过我，我没答应只说指导一二，如今连雪玉都为你上了我这山。可我青云子一生从未收徒，想拜进我门下的少说也是过江之鲫，你修炼天资还是最下等，光靠人情，我凭何要网开一面？”，青云子头也不回说道，语气跟青云山巅的云彩一样缥缈不可寻。
姬凌生不怒反喜，这八字总算是动了笔，倦容消往，赶紧从地上站起来，抱拳说道：“晚辈自知愚钝，不敢夸下海口教先生莫欺少年穷，却也知笨鸟先飞，跛鳖千里的道理，今后必当一日不敢安睡，一刻不肯懈怠，只求先生本日看一番情面。”
青云子转过身来，面白无须，神情刻板，年纪约有四十，除往时时紧蹙的剑眉的话，样子容貌还算得上英俊。青云子如鹰隼一般的眼紧盯着姬凌生，表情木然的说道：“就这些？你快及冠的年纪才修炼谈何先飞？你强行吃药提出来的灵根四道谈何千里？”
姬凌生眉头竖起，抬开端来，脸上带着和青云子如出一辙的不苟，正声道：“再加上一颗必逝世之心如何？”，青云子方正的嘴角蓦然变得平滑，露出一抹笑脸，追问道：“还有呢？”
姬凌生面容严正，接着说道：“先生从未收徒，想必对来求学之人都不甚满足，其中必定有天资精彩之辈，先生仍未收下，想来先生不仅在意资质还重视操行。姬某虽不才，但做事也对得起良心，倘若我有朝一日问鼎于世，可长先生名气，如我沦落无为，在别地也尽不会提起先生名号！”
“且姬某知本是庸人，却向来自大自负，敢为也妄为，如沦为旁道必当以逝世谢之，但若不逝世必成浊世之人，造一番天地景象，恁地不会堕了青云气节！”，姬凌生一口吻说完，深吸口吻，收起平日轻浮。
青云子眼睛一亮，笑脸更浓，大袖一挥，姬凌生感受背后一阵气流涌动，自己就被托到了悬崖边，猝不及防之下差点摔了下往，前瞻后仰几下才稳住身形。
姬凌生粗略向下看了一眼，一无所得，由于这山峰完整笼罩在云雾之中，只能看见红日的光明，且这上面呼吸比山下要烦闷很多，能在这样的处所常年居住，姬凌生不禁对青云子又生出一层敬畏。
对于姬凌生还算平静的表现，青云子没有赞美的意思，只是把手向下一指，问道：“知道此山有多高吗？”
姬凌生看着满天白雾，低头看往根本没有尽头，连飞鸟都难寻，只好茫然摇头。青云子微微一笑，淡淡说道：“此山原高六千丈，现在还剩五千零一丈。”
“为何丢了九百九十九丈？”
“我截往的。”，听着青云子平庸的语气，姬凌生直接咽了下口水，暗暗心惊，千丈，这已经快到思岳峰的一半了。
姬凌生再次问道：“为何取这个数字？”，青云子收起笑脸，再次背起双手，安静道：“我心念一动便破往千丈山壁，哪有什么意义。”
姬凌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神情有些苦涩，追问道：“那什么才是有意义的？”
从头到尾没对收徒一事表态的青云子眼睑垂着，质问道：“就拿姬家一事来说，姬长峰为了让你一人生选择自己逝世，姬玄年纪轻轻便是地秘三极，前途无量，却意气用事为报仇而逝世，你说这些可有意义？”
被触及软肋的姬凌生不想提及此事，闭口不语，人都没了，有什么意义？
可青云子仍不断追问，“修士降生为仙，孤单千载求永生为了什么，不过是求个自在身，进世则不同，武夫以武乱禁也是想保全周身，只因心有所系，你父亲便是修的进世道。你感到他所做一切毫无益处，他却从无悔意，其中有无意义，全在你一念之间，你懂了吗？”
姬凌生垂下头，一口拒尽道：“不想懂。”
青云子表情清淡，不认为意。姬凌生叹了口吻，露出一丝苦笑，说道：“师父······”
“师父？”，青云子转过火来，反问道：“我何时说要收你为徒？”
尽管心中不平，姬凌生终极长吐口吻说道：“那徒儿应当怎么做呢？”，这次青云子没有挑出他的语病，也许是懒得和他插科打诨了。
青云子没有皱眉，仰头说道：“你知道你与那些来从师的人有何差别吗？”，姬凌生也随着看了眼天上，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于是嘴硬道：“这世间的人与那树叶纹理一般，哪有雷同之理。”
青云子创造这小子在打哈哈，于是换着问道：“你知道拜师之前要做何事吗？”，姬凌生脱口而出。“啥？”，又感到不妥，正要补充几句，青云子的手已经搭在他的肩上。
青云子清逸一笑，十足的高人风范，让姬凌生一阵激动，第一次感到这个便宜师父还是很和气可亲的，然后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茫然喝了西北风。
姬凌生双脚悬空，眼前是层层消散的云雾，双耳生风，但仍回响着青云子说的话；“那就先上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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