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岳变 第十五章 姬凌生的自知之明(1/2)
碰壁后的第四日,姬凌生进了宫。
小德子盼星星盼月亮的把姬凌生盼来了,眼窝深陷的他这几天看来睡得不好,逐日顶着太阳在宫门后一站就是一天,还得惶惶不得终日,想必心里比身上更难熬些。吃一堑长一智,这一次他机灵的站在宫门外等姬凌生,能爬到御前侍奉天子,确定是有些小聪慧的。
姬凌生没有同情和慰问的意思,大咧咧道:“小凳子,你这几日都在这等着的?”。
不敢纠正自己名字的小德子低眉垂首,恭声道:“皇上吩咐奴才带姬公子往见公主,自然要见着才行。”,姬凌生算是问了一句空话。
姬凌生招招手,示意小德子带路。
小德子弓着腰走在前面,步伐紧凑稍急却走得不快,使得姬凌生在后面悠哉游哉的也可以跟上。
一路上见到芝麻大的人物小德子都恭迎拜送,倒是姬凌生目不斜视显得狂妄无礼,看着小德子的卑微身影,弯着的身子快没到了尘土里,没有一个天子近侍红人该有的东风自得,只有蝼蚁在蛛网上挣扎时拉扯出的胆战心惊。相比于自己只有旁人没惹上都要烧香拜佛的游荡公子,姬凌生感到这日子可舒坦多了,可不会直不起腰。
对小德子的哀哀姬凌生只点到为止,这种人一抓一大把,年轻时想着往上爬,老了还是这样,都忘了该在哪停下了,也许等哪天醒转过来,土都埋到脖子了。眼前这大红大紫的小太监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红衣总管,这官不低了吧,还不是一把贱骨头,忒没有气节,腹中没有多少墨水的姬凌生暗暗骂道。
人呐,就是身临其地步碰碰头,撞得头破血流才知道那是南墙。姬凌生心里也明确,换做自己,即使途中幡然觉悟也停不下来,回不了头。
姬凌生对于这样一条不回路有些心悸,他没有走上这条路,自从他断了修炼的动机,这几年走走停停,都是在肆意糟践,及时行乐。
但假如他能顺利进行修炼的话就另当别论了,修炼是为了什么?姬凌生从小到现在第一次这么困惑,是为了寻了虚无缥缈的永生还是解这个惑?假如自己走上这条路,会不会也是条不回之路?修炼的尽头是什么?到了那时又能得到什么?一个人的孤单永生吗?姬凌生忽然有些不敢想了。
摇摇头,想不透彻,那就不想了,反正自己难以修炼,自己估计遇不到这个问题,姬凌生索性把这个问题让给那些修炼有成的人解决。
回过神来的姬凌生忽然闻声有人小声召唤自己,姬凌生一看,却创造小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跪伏在地上了,前面不远的处所站着一人。
黄袍加身的岳明修神情奕奕,含笑看着愣愣的姬凌生,姬凌生见来人是岳明修,抱拳一拜道:“参见皇上!”
虽说姬长峰不用对天子行礼,但姬凌生可没这个待遇,无论是长辈之礼还是君臣之礼他都拜上一拜。
岳明修手臂虚浮,广袖上的金龙一阵晃眼,让姬凌生免礼。
岳明修笑着对姬凌生说道:“凌生怎么本日才来?”,姬凌生有点为难,总不能说小爷不待见你闺女吧,集合心神后歉声道:“前两日偶感风冷,怠慢了公主,还请陛下莫怪!”,岳明修轻哦一声。
“紫茗本日在宫中吗?”岳明修忽然说道,似乎是在问随从,但明显是说与姬凌生听的。“公主前几日往御道场秋狩了,昨儿才回来,本日应还在宫中歇息。”岳明修身旁的一个老太监恭敬的点头道,不阴不阳的声音让姬凌生一阵恶冷。
姬凌生忽然感到“小凳子”有些尖锐的声音变得好听多了,姬凌生固然不知道那太监叫什么,但能当上天子的跟班,地位比“小凳子”恐怕还要高上一些,那太监一脸谄谀的样子容貌让姬凌生很是反感,假如说小德子是靠警惕做事一步步爬上往的,那这厮确定是偷奸耍滑钻了空子蹭上往的,姬凌生实在不想对这恶心的嘴脸看上第二眼,于是低头看向地上石板。
岳明修听到答复后看着姬凌生说:“如此甚好,那凌生你赶紧随小德子往见紫茗吧!”,快把地板看出花来的姬凌生闻言抬头,故作欣喜的用劲点头,心中暗骂,绕这么多圈子还不是由于你这天子老儿!姬凌生越想越怒,对天子的惧意也因此消散了大半。
看见姬凌生消散在视线中,岳明修脸上仍挂着笑,眯着狭长血毒的眼睛,让人看不透。这思岳第一弄权者忽然问道:“紫茗这次出城又有何战果?”,老太监低头眯眼笑道:“公主这次又抓了条成精的金钱雌蟒,相国大人都夸赞不尽。”
岳明修点点头,喃喃道:“惋惜是条雌蟒。”
姬凌生离别了岳明修后持续上路,轻轻松了口吻,面对那头笑面虎他还是有些紧张,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爱在天子眼前演戏,像是直觉,一种姬凌生很信任的直觉。随手在长袍上抹掉手心的汗水,姬凌生心中打定主意,这个深不可测的中年天子以后还是少见为妙。
小德子带着姬凌生绕过金銮殿往了后宫,最后在一处宫殿前停下,转身对姬凌生说:“姬公子,这便是公主的寝宫,奴才只能送到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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