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权衡（1/2）
“你说的情况也有可能，目前定难各州互不统属，正好我军各个击破。可是，”吴好汉顿了一顿，沉声道：“定难军的基础不在各州，而在遍布五州地的党项羌人各部，击破五州蔡氏州军易，收服党项各部难，若是我军匆促击破五州，却难以收服各部，立足未稳之时，宋国朝廷发雄师攻我，党项各部群起响应，你认为我们支撑得住吗？”
于伏仁轨脸色顿变，吴好汉所说的这种情况是极有可能的，定难五州实际上处在宋国各边镇的包围之中，之所以仍然保持半独立的状态，都是由于蔡氏在定难军的百年经营，党项各部推戴。若是岚州除往蔡氏，可能恰好给宋国做了嫁衣。
“所以，我们要得定难五州地，不但要能破之，还要能守之。就不能过于心急。于伏校尉，吾对你有重托。”吴好汉看着于伏仁轨，一字一顿地说道。
“大人但有所命，末将莫敢不从。”于伏仁轨立即躬身道。
“此战俘获了两千多部落羌兵，都是地斤泽的，这些人就是我们逐步在定难五州立足的本钱。”吴好汉让于伏仁轨先直起身子，再慢慢说道，“将这些俘获的地斤泽勇士仔细甄别，不能用的押回岚州为奴，能用的选进白羽营，由你带领进驻地斤泽，首先收服和他们有关系的羌人部落，然后慢慢地招揽地斤泽各羌部底层的勇士。”
“末将明确，就像辛校尉骠骑营在漠北所为一般。”于伏仁轨强自压抑住心坎的惊喜，沉声答道。吴好汉给予他的这个任务乃是真正重用，方面之任啊，干的好了，白羽营扩大到数千人都可能。而辛古骠骑营对草原部落有效的收服就是范本，这些还未完整开化的部落中，贵族总是少数的，大批的底层部族勇士实在对本部族并不忠心。岚州军不问出身，只凭勇力和兄弟的推荐，战功进爵，都对这些部落勇士有着莫大的吸引力，一旦掏空了羌人部落的基础，那么何时揭开最面上那一层皮，不过选择机会而已。
“嗯。”吴好汉满足地点点头，“这两千余人勇士连同背后的部众，怕不有近万人的实力，放在地斤泽，也算是一大权势了。这两年蔡继奉惦记着我们是他篡夺夏州定难军节度使的一大助力，不会怎么与你为难，你要捉住机会，收揽和吞并地斤泽部落，碰到实在桀骜不驯的，也可以屠灭几个立威。但必定要恩威并施，于伏校尉，吾对你寄予厚看啊。有辛校尉骠骑营在漠北为你后路，有岚州的财力为你招揽勇士，但此事终极成功与否，还要看于伏校尉的本事，对真正的大将之才，我岚州兄弟都是不惜爵赏的。”
吴好汉语气平缓，似乎白羽营此行是成是败都无关紧要，但于伏仁轨却知道这事关重大，吴好汉以方面相托，焉能不防着自己，于是警惕翼翼地问道：“末将率军进驻地斤泽，敢问何人为副？”
“副将？”吴好汉有些讶然，旋即明确于伏仁轨的意图，呵呵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此事你一力任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岚州和地斤泽不过千里之远，吾都不能委以专人，将来有万里之地又当如何？”
他倒不是完整信得过于伏仁轨不生异心。白羽营底下的百夫长、十夫长都不是于伏仁轨所任命的，更有众多兄弟会成员在内制衡，倘若领军大将有所异动，不对职员更迭尽不可能，但岚州军军官都是推荐产生，人看颇高，没有过得硬的理由，恐怕底下的悍卒都不答应。
形成军阀割据的根本原因是兵为将有，而岚州军恰恰给他颠倒过来，最底层的军士凭本事，中层军官凭的是人看，他们和高级军官的私人附属关系被降到了最低点。全部岚州在某种程度上，也确实是以军士们的利益为重的一个军国。给予民户的那些优待，不过是治国安邦的长远之计罢了。
合则力强，分则力弱，这个道理无时无刻不经过兄弟会灌输到岚州军军士当中。当若真的有方面重将拥军叛乱了，军士们不管被大宋还是辽国，或是任何一个割据权势所吸收，都不可能拥有岚州给予他们的地位和实利，这样的叛军必定高低离心，岚州本部可以轻易击溃。
“大人委以重任，推心置腹，末将敢不粉身相报！”于伏仁轨激动地禀道。他脑中想到岚州这股权势将来拥有万里之地的场面，自己这方面重将，执掌处所千里，也算得上光宗耀祖了。
睡泥部落的头人岸浦满怀热切地看着蔡继奉，若不是旁边的岚州军骑兵严禁俘虏喧哗，他就要出声相叫了。刚才岚州军黑云都的人说得明确，这几个州里的大人可以用五十个汉人赎回亲随，睡泥岸浦自问也是一大部落的头人，怎么的也得让蔡继奉把他赎回往，可是刚才出声喧哗的几个党项贵族都被射杀当场。岚州军对这伙人得以被赎买回往都憋着一股子火气呢。众人只有噤声，用热切的眼力看着蔡继奉等三人，逐个挑选俘虏。
蔡继奉几乎是低着头挑选自己的亲随，五十个汉人换一个铁鹞子，刚才在帐中感到很划算的一笔买卖，当他在挑选的时候才知道有多么难。这次从夏州带出来两百个铁鹞子，都是对他和蔡继筠忠心耿耿的亲信，全部赎回往，就要一万个汉人啊，按照上次岚州赎人的规矩，必须是四肢健全，耳聪目明，年纪不得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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