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谁在闹脾气（4）（1/2）
抬眸的瞬间，猝不及防竟撞进了眼前女子清丽的眸里，生生教他耳根也刹那烧红了起来，他心口一惊，连忙出声遮蔽：“奴才持续说吧，”可有可无的一声，他心底却无故冒出了一丝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惊恐。
抬眸见倾歌仍然一脸坦然的样子容貌，这才暗暗凝了凝眼珠，继而道：“那羽士问的问题是，他做法事之时，那个李二是不是不在场？李二的家人回想了一番说是，那羽士闻言拈须一笑，终于道出了他的缘由，却说是他此番做法请来的是天上的元始天尊，天尊下了凡本为凡人消灾减难，那人却敢不来，明摆着是不尊重他老人家，所以要将那人的阳寿收回作为处分。”
话到此处，他眸色却渐渐一凝，晃似又回到了沉淀了多年前的过往：“微臣当年已满十二周岁，已随着先生习了不少医理，并不信这些，所以便自个儿往查了这个事，后来创造竟是当时那场大火救了全村人的生命。”
“一场大火？”
“是，一场大火故弄玄虚并不稀奇，玄妙之处就在于那些烧那寡妇的材料，木料是普通的木料，可是，那个羽士却在上面多加了一味药材，叫做‘甘牛子’，就是这味药材，救了全村人的命。”
倾歌听来也是深深感到不可思议，可是不禁又阒然一怔：“你如何断定宫里这场疯病与你们村里那场瘟疫是同一个病。”
“直到现在微臣也不敢断定，可是，目前全部太医院都毫无措施，为了那些无辜的生命，微臣只敢斗胆一试，可是……”
“有什么艰苦，你说便是。”
一点灯焰忽明忽暗，照得眼前女子的一眉一眼越发动人，卢太医牢牢盯着，竟险些有些移不开眼，半晌才轻咳了一声，继道：
“那甘牛子可进药之事甚少有人知道，所以御药房并没有，微臣却隐约记得前不久刚辞官告老还乡的老御医提过，说是当年冷宫还不是冷宫的时候，他曾给里面居住的一个嫔妃看过诊，走过那片密林的时候无意中瞧见过那里有大片这样的药草，然时隔多年，自打那昭阳宫变作了冷宫之后，宫里的太医没了诏书都不许踏进那里一步。”
“什么叫冷宫从前不是冷宫？”
倾歌惊问出声，只听他又道：“娘娘也不知道吗？微臣也是听宫里的老太医说的，说是当年那昭阳宫不止不是冷宫，还昼夜笙歌曼舞门庭若市，里面住着的是先皇十分宠爱的一个妃子，后来那个妃子与宫里太医私相授受，还生下了一个孽种，先皇盛怒之下将那太医一刀砍做了两半，又当着那位娘娘的面将那不足月的孩子活活用剑挑逝世，场面着实残暴，那个娘娘亲眼看着，自此便疯了，长年累月在宫里大喊大叫，经常深更半夜跑出宫门声称她的孩儿找她来了，先皇听了越奋发怒，就将她禁足在宫里，毕生不得踏出宫门一步，从此也再没往过那里，久而久之，大家便都将昭阳宫称作冷宫了。”
倾歌实在没想到那个冷宫背后竟还有这样一个故事，听来却着实教人唏嘘不已。
转眸，却又一时想起当初自己误打误撞闯进了那片密林之事，难怪那对狗男女当初会选在那儿偷情，本来竟是由于那里是偷情圣地吗？
可是，那里的守卫，似乎并不如他所说的那般深严，否则当初她怎能那般轻易来往自如。
倾歌渐渐抬眸：“你要我如何帮你。”
“我也还未想好，说来，本日也是我太过心急了些。”
倾歌摇摇头，示意他并未来错，复又以征询的眼力凝向他道：“我若是往，是大慷慨方好，还是偷偷摸摸好？”
“娘娘？”卢太医一愣，旋即渐渐一笑：“自然是偷偷摸摸好。”
“那还等什么，我叫我的丫头找来两套我宫里奴才的衣服，你我换上同往，咱们今夜就往。”
“我们？”
“那味药材我可不认识，你总不能叫我冒着生命危险白跑一趟。”倾歌渐渐看向他，安静相询。
卢太医闻言一怔，旋即微微侧首：“还是娘娘想得周到。”
二更刚过不久，皇宫西南角，两个太监样子容貌的人一前一后出了灵凤宫，轻手轻脚双双朝着冷宫方向而往。
一路上并未碰到任何阻拦，偶有侍卫经过，也教他们险险避过了，然而，终于到得那处密林时，那卢太医的额上，还是密密麻麻挂满了细汗。
“完了，忘带火折子了！”
倾歌一拍脑袋，语里尽是烦恼，正当她认为此番白跑了一趟之时，身边之人的声音却低低传来：“没事，我身上有硝石。”
随着这话，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即传来，便又听他低声道：“娘娘，你把灯笼凑近些。”
倾歌依言行事，只听耳边传出一阵细碎的硝石摩擦的声音，伴着她与他二人的心跳，未几会儿果真现了火引子，倾歌连忙将灯笼又凑近了些许，借着火光，这才看清他额前沁出的汗液，那双护着火引的手也不可细微颤了抖。
“你莫要这般紧张，这处我来过，侍卫不必定会来。”
“娘娘来过？”低低的询问，却饱含了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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