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妾心错付（8）（1/2）
倾歌本在发抖着收买自己散乱残破的衣袍，闻言忽然凄厉般地笑了，她陡地看向他，又是哭又是笑，活像一个失了心的疯子。
“萧玄景，我恨你！生生世世恨你！”
疾风浓重的黑夜，屋内隐约传来持续不断的激厉的争吵声，尽数落在院外跪了一地的宫人耳里，那些个奴才本各自惊心，直到那阵钝器摩擦着地面的声音传来，院内终于突兀地响起一众宫奴的惊呼。
“皇上……”门外的蔡康迟疑片刻，未敢私进内间，斗胆提了提声音道：“可要奴才进来收拾？”
“滚出往！”
他话刚脱口里面便传出一声低沉的怒斥，宫人们更是吓得大气不敢出，虽仍不知内里毕竟出了什么事，却感到此番南妃必是激怒了皇上。
青铜炉中一缕沉息香缈缈弥散，缭绕玉帘之上，袅娜落上女子柔软的衣袍。
纤细的手指，晶莹如玉，烛火在掌心覆上微光，使那清楚交错的纹路显得朦胧，指尖依稀余有药草的芳香。
便这样看着她，萧玄景眼底深浅涌动的波涛渐渐恢复一片安静，片刻之后微微一笑，单指挑起倾歌的下颔，淡声道：“南倾歌，朕放你出宫，你走不走？”
泪眼迷离地，倾歌浑身一震，霍然抬眼狠狠看向眼前清瘦的男子，只见他俊眸淡挑，对视之间，阴森森瞳仁如同深不见底的漩涡。一股苦涩瞬间抑在喉间，倾歌忽然发疯一般将手中染了血的素帕往他脸上扔往。
“萧玄景，你忘八！”
“朕忘八，你不是心心念念着你的贤王吗？朕今天玉成你，只要你向朕开口，朕必定放了你。”
倾歌身子一颤，狠狠盯着他的眼珠，“皇上，你爱我吗？你爱过吗！哪怕曾经的某个瞬间？”
萧玄景被吸引着迎上那双眼睛，心底，竟蔓延了一股被看穿的惊恐。
他躲闪的眼珠如一道细薄利刃倏地划过心头，既快且痛。倾歌猛地抬头看他，那丝隐痛带着强烈的酸楚直冲眼底，含混了眼前孑立的身影。
泪水无故落下，有她难以把持的温热，她忽然冷笑出声，“是我不该奢求，皇上，让我告诉你吧，刚进宫的时候，我是真的逐日每夜都在打算着寻方法出宫，直到后来，你固然经常骂我，嫌弃我这处不好那处不好，却每每在危急关头处处为我出头，甚至对太后对我的不满都视而不见，不知道为什么、从什么时候开端，我便都看在心底了，那日你将我从宁寿宫带了回来，在我榻前说教会我宫中生存法则之前，我必定不会逝世，我便信了。这些时日，之所以迟迟不往找你，自始至终，不过我南倾歌的心里，装了一个你罢了。”
“你说……”
“我也认为，即便及不上甘泉宫中那位宁贵妃，至少，你对我多少总也有几分真情，却本来，都是假的……甚至连你今天忽然闯进我的寝宫想要得到我，都只是由于我心里装了别的男子！你根本不爱我，哪怕一点点，所以，我不再、不想、不敢再迟疑了，留在一个完整不爱我的男人身边，请恕我做不到，所以萧玄景，你放我走吧，这是我最后一次这般唤你，从此以后，天涯各半，你我，再不相见。”
“你说，你心里有朕？”
倾歌抬眸迎上他的眼珠，不知道是不是病进膏盲的错觉，竟感到，那眼珠里，也躲着几分不可自抑的喜悦。
不愿再往自欺欺人，她哀凉的摇了摇头，凉声道：“有，又没有了。”
“什么叫有又没有了？”
倾歌凉凉一笑：“意思就是，我想离开这个皇宫，离开你了，这个皇宫，它金碧光辉的外表下，骨子里就是个见不得人的处所，除了逝世，就是斗，你不往与别人斗，别人也会来找你斗，必定要争个你逝世我活，否则，永远没有罢休的一日。我厌恶了这样的生活，所以，请皇上放了我吧。”
“假如朕说，从此让温宁心在宫里消散呢？”
“那又如何，走了第一个，会来第二个，走了第二个，会来第三个，这皇宫里，只要是有女人，战斗就不会结束。”
萧玄景冷冷一笑，似有若无地磨砂着她满是泪水的面颊，声音幽幽响起：“那你可曾听说，后宫之中，你若是进来了，就再也别想出往了？”
倾歌强忍着小腹传来的苦楚坐直了身子，透过烛光寻着他的眼珠，“既无爱，我南倾歌便受不得半点拘束，真要我在这样无趣的深宫里过一辈子，皇上还不如现在就一刀砍了我，也免得我日后横加怨恨。”
“你是舍不得自由，还是舍不得人？”
“你什么意思？”
“朕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吗？好，让朕替你说吧，你心心念念要出宫，不是由于这宫里禁了你的自由，而是妨碍到你往会老相识了，南倾歌，你若果真如你所说曾经为朕心动过，为什么不肯为朕留下来，哪怕留下来注定是逝世？朕的三哥真是福分不浅啊，娶了姐姐，连带妹妹也收进囊中了。”
“萧玄景，忘八，不许你这般凌辱他！”
“还说你忘了他，朕只不过随口一句话，你便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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