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离殇——两处沉吟各自知(5)(1/2)
果然如她所料,玉儿是在徒步攀爬了小半日才终于在一处陡崖创造铁皮石斛的,偏偏,那铁皮石斛生长之处,竟正中崖中。
陡崖崖中,如何上往还是个问题,更莫说还得分身往采摘。
那铁皮石斛的植株并不大,玉儿横趴在崖顶,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崖中那正迎风摇摆的石斛,真怕崖顶的风会忽然加大,将那石斛折了腰。
这处陡崖是两座山的缺口,玉儿匍匐在崖顶,耳边甚至能听到自崖顶传来的轰隆隆的水流拍击石岸的惊涛骇浪声,下面,似乎是一条湍急的大河。
她若是失足,必定会坠进大河中,即便未被摔逝世,只怕也会被淹逝世。
可是,小虎头不能不救。
好在崖面虽又陡又深,偶有树木生长,加之崖石参差,或者,是老天给她的机会。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再耽误下往,天便要黑了。
她心里想着,终将牙齿一咬,牢牢攀着崖顶,反身,以腹着地,警惕翼翼伸脚探出了第一步。
万事开头难,只要迈出这第一步,剩下的,必是早晚的事。
皇天不负有心人,不是吗?
“啊!”
一声惊呼,来自她忽然踏空的一脚。
她冷汗涔涔地转身,险险将足尖点在一块斜石上,砰砰直跳的一颗心,一遍又一遍提示着自己一心不可二用。
这番惊吓,却使得她双腿发软,她牢牢攀附着头顶的不算粗壮的树梢,好半晌才委曲恢复了些气力。
再次探出脚尖时,她变得越发的谨慎,每每踩定的一脚,心底长舒一口吻时,又不禁转头往看下一步应当往何处探,认真是如履薄冰。
哗啦一声,她只觉左手忽然一松,她心头骤紧,然而,意识过来产生了什么时,她手中蓝本牢牢抓握住的那块山石早已破土而出了大半身子,她甚至来不及惊呼出声,身子就毫无预兆地往下直坠。
“啊……”
她迟迟尖叫出声之时,身子早已悬在空中,失重地下坠。
兴许人便是这般,越到危急之时生逝世之刻,越是怕到极致,反而越是冷静。
她竟还能在身子不断下坠的过程中四下胡乱转头往寻或可攀附的大树或崖石。
没曾想,倒真真有一块凸出崖面的崖石落进了她的眼。
只是,那块崖石呈三角状,莫说她不定能攀上,便是认真是老天开眼,她的手……
身子下坠得实在太厉害,耳边尽是凌厉的风声,她根本来不及多想。
就在即将错过那块三角崖石的一瞬,她眼疾手快地一把捉住了。
手心一阵突如其来的酥麻,那股酥麻一经感知便震颤到她的手臂,她的身子险些又要失重往下坠。
便在此时,她使尽浑身解数,将身材的所有力道尽数往上半身使,终于抢在右手松开之前,将支撑自己全部身子的力道换成了左手。
大难不逝世,她终于自惊险万分中长长舒了一口吻。
便在这一霎,右手手心忽然传来一阵钻心的钝痛,她伸出右手,转眸,看到了鲜血淋漓的手心手背,早已看不出伤在何处。
果然不出她所料,若攀不住,她逝世;若有幸攀住了,她的手也必定会毁了。
是人,总回都会在心中作出评判的,更何况是在这样的生逝世时刻,一只手比起一条命来,自然便微不足道了。
崖间的风竟然较之崖顶更加凌冽刺骨,她的发丝被它四下拉拆,力道大得她的头皮都能感受到那股撕扯的痛,她的裙裾被它吹得四下翻飞,毫无方向,她的身子,同样在这狂倨的冷风中摇摇欲坠。
劫后余生的惊喜几乎瞬刻便被这样的风浪席卷冲散,她心底不禁又涌出一阵阵后怕。
这样下往不是措施!
可是,她该怎么办?
恰在此时,她的眸光忽然落到身下了一抹迎风展翅的紫色影子上,她起初犹自不敢信任,及至再定睛细看,一颗心却在一瞬陡地被突如其来的惊喜包裹。
那在凌风中不断摇摆着身姿的植株,可不正是铁皮石斛!
惊喜过看,她不禁自喉咙发出一声低笑,却只片刻,又犯了难。
她如今悬在半空中,唯一支撑身子的只有一块崖山,往身下看往,也是丝毫没有一处可以落脚的处所。
这可如何是好。
她不逝世心,再偏过火持续自身后的陡崖崖面逡巡而过,打算能够找出一处落脚点。
谁曾想,一切竟只徒劳无功。
她的心又开端砰砰直跳起来,即便不往采摘那株石斛,她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自救的方法,不如想法将石斛拿得手,届时心无旁骛,兴许还能想出上山的措施。
思及此,她再不迟疑,持续侧头细看,这一番,瞧得越发仔细,她一心想要寻的落脚处依旧无果,却教她有了一个新的创造。
那石斛生长的地位,本在她的右后方,论起来,该是在她双脚悬空偏上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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