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亦假（1/4）
“砰——”
脑袋重重地撞到石壁, 郑菀只来得及看了眼身下生逝世不知的崔看，一阵天旋地转, 人便昏过往了。
再醒来时, 便是在一个广阔的洞穴内。
头顶是滴答滴答的水声, 郑菀睁眼看往，创造方才还在身下的崔看不见了。
身上的法袍不知何时换了, 樱花粉轻纱留仙裙, 很干净很轻盈的格式。
郑菀揉着额头坐起。
“你醒了？”
斜刺里传来一道粗噶的声音, 郑菀转头，这才创造崔看便坐在对面，正伸手专注地用枯枝拨着一团篝火，白色宽袖流水一般垂下来, 露出的一截手指如玉。
他竟是恢复了？
郑菀怀疑地站起，坐到篝火前，伸出手烤火。
跳动的篝火明明暗暗, 叫人看不清那张俊面上的脸色。
光从外表, 已经看不出来崔看方才焦枯灰败的惨状了，他重新换了一身白袍, 露出的指尖、脸上的皮肤甚至比从前还要光洁剔透, 仿佛最最上等的艺术品。
郑菀默不作声地收回视线：
“恩，醒了。”
她将手在篝火上翻了个儿, 看崔看这样，一时也猜不出火麒麟到没得手，只是看他七情不动地在那拨火, 便感到心间那搓火，似也被他一点一点儿地拨起来，蔓延到心脏上，烧得她疼。
郑菀笑笑：
“离微真君居然还在这儿守着？真稀奇。我还认为，你要上往救你的千霜了。”
“何必阴阳怪气？”
崔看头也不抬。
“我阴阳怪气？”
郑菀嘲讽地笑笑：
“是啊，没你的千霜善解人意，就剩一条腿儿了还自不量力地救人。只惋惜啊，她那么欢乐你，最后跳下来与你殉情的，却是我。”
崔看这才看过来，俏丽的凤眸躲了一点儿幽冷：
“郑菀，若要说密切，你与那书远不下我等。”
“那我呢？我能怎么办？我一个守中境修士，九逝世一生地出来，书远他三翻四次救我，他为我舍身，你呢，崔看，你做了什么？你那时，将那乖巧可爱纯挚仁慈的千霜真君护于羽下，你为她护航，你带她走我们走过的路……”
郑菀知道，现下的自己像极了凡间那些无理取闹的泼妇，可她把持不住自己。
明知此时，最好的方法是低头，随着他，能取麒麟兽便最好，不能的话分一杯羹也好。
可她就是把持不住自己。
也不想把持。
她请求一个答案，要么生，要么逝世。
没有中间地带。
“郑菀，你可曾创造过，你永远在宽以待己，严以待人。”
崔看一哂，随手将拨火的棍儿丢进篝火，他走到郑菀眼前，蹲了下来，视线与她持平，“你用什么身份来问我？情人，爱人，还是道侣？”
他慢条斯理隧道，每一句，都像是往郑菀心高低一刀，不很锋利，却叫她为难。
“你又想不想知道，我在之前的幻境里看到了什么？”
“胆怯。”
郑菀想起李司意的话。
她这才创造，崔看那双淡薄清冷的眼睛，此时仿佛一口枯井，半点波涛不起。
“实在，从另一个角度，看自己的记忆，甚是有趣。”
他缓缓道，“而我蓝本是不想信的。”
“哦？你看到了什么？”
郑菀下意识眯起了眼睛。
“看，就是这样的眼神。”
崔看将手拂过她春水一般波光粼粼的眼眸，认真是极美，“你对我下蛊时，便是如此，戒备，**，妒忌，当然，比现在还多了一点儿自得。难为你忍得下这万箭穿心之苦。”
郑菀笑得甜蜜蜜：
“真有趣，过往那么久了。”
“不久。”
崔看道，“我当时在幻境站了很久很久，看着你被一遍遍万箭穿心，可不论怎么看，那眼神都是如此。现在想想，你实在从未变过，你一直便是当初那个坐在华丽的车架上，对着一个乞丐喊‘打’的姑娘。是我变了。”
“我的记忆与眼睛，美化了……，你。”
崔看倏地收回了手指，冰冷的丝绸滑过她的眼睛，似是不想看她，背过身往，双手背负：
“而我蓝本不想信的。”
“所以，便由于这个幻境，所以你便认定了，是我要推千霜下崖？”
郑菀双拳攥紧，旁人如何想她，她不在乎，可唯独崔看不行。
他不行。
他应当永远信她，永远站她这边，即使她看起来确实不那么清白，即使她有动机，又有举动。
她既不想千霜碰崔看，又想借机引来雪玉兔，毕竟元兽都会主动护主。
而一切，果然与她预感的一样发展。
只是，谁能知道，一个知微境修士，竟然能那么弱？碰一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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