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新弟子（1/2）
人这一生，要经历多少苦楚, 方能破茧成蝶？
郑菀不知道。
她只知道, 她这只土壤里的小虫子快被卡逝世了, 她的壳太厚太重了, 褪壳之时的疼痛，似乎要将她挫骨扬灰。
郑菀从小便养得娇, 哪里受过这种罪, 只能硬挺着不让自己晕，边哭边念叨着要吃珍糕展子里的金丝馕饼、茉莉花糕、蜜枣饯……
烬婆婆可笑地听她跟酒楼里的店小二一样翻来翻往地唱词儿，只感到这人也甚是有趣。
不似修道界里那些刚强的女修, 爱好咬着牙一声不吭, 吃了苦便要让人家知道、知道了还得负责吹吹、哄哄, 偏偏就这么娇滴滴的一个人, 也撑了大半日，没晕没叫停。
饶是她心如铁石，也忍不住顺着哄了一声：
“莫哭了, 等一会便有枣糕吃了。”
“我还要吃金丝馕饼。”
郑菀泪眼婆娑隧道, 也不知头脑里转了什么，不一会又道，“还有翡翠白玉羹。”
“行行行，你回头往跟你阿耶阿娘说往。”
“你说的，就等一会儿哦。”
郑菀抽抽泣噎道。
惋惜烬婆婆骗她。
这所谓的“一会儿”, 竟是“一会儿”到第二天凌晨, 东方日出, 才算结束。
“月流浆，日照火，一阴一阳，正与此地相配，平心静气，持续盘坐。”
郑菀只觉无数带倒刺的铁锥子随着烬婆婆一声“配”字，倏地收了，浑身一轻，可精力却是又倦又累，恨不得立时找个处所睡了往，偏还要双膝盘坐，按照烬婆婆的唆使，感应天地间第一缕清气。
“……呼，吸，放松心情，一切顾虑都抛诸脑后，只记得这天、这地、这湖……”
烬婆婆的声音变远了。
郑菀却感到天地全部儿都亮起来了，世界在她眼中变了个样子容貌，她看到了灰蒙蒙如棉絮一般的东西充塞了这个天地，只有雷击木前，才是干净的。
怪道崔看说过，凡间浊气重，不宜修炼，这大约便是浊气罢。
再持续吐纳，她又看到了有淡淡的各色光点飘来，金的，青的，蓝的，红的，黄的……它们手牵手，在她身边打着转儿，不一会儿，又飘散了。
郑菀有点急。
她大约能揣摩出一点儿，这便是天地元气，元气蓄进身材，便成元力，可这些元气却与她不相融，飘来便走。
“凝神！”
郑菀忙收束心神，渐渐地，她又忘了一切，连她自己都忘了。
她看到一片透明的却沁着幽蓝的光点，比喻才的蓝点略浅略淡一些，它们连成串，争先恐后地往她身材里钻。
郑菀感到自己被泡在了一片热融融的温汤里，一阵清啸传来，她才茫茫然睁开眼睛：
“烬婆婆？”
烬婆婆“咦”了一声。
“你原是水属元根，不过大约是这蓝沁润氺之精太过珍罕，加上此处地形——半生半逝世，半阴半阳，还有你那冤家耗费了不少珍稀材料与你熬骨泡汤，倒叫你这根骨一下子变异了。”
郑菀一知半解，问：
“什么变异？”
“冰元根。”烬婆婆看她不明确，解释道，“修道之人本便是得天独厚，所占人群不过千之一二，可这千之一二里，大多都是金木水火土五行普元根，普元根之上，还有五种罕元根，分辨为风元根、雷元根、冰元根——”
“这三种罕元根修炼起来要比一般普元根耗时一些，可此等元根，在同阶战斗中，经常能克敌制胜，更妙的是，在突破玉成境和妙法境时，分辨会获得一项禀赋小神通，与禀赋大神通。其中妙处，要等你以后对敌方能知晓。”
郑菀已经绕晕了，不过听出来冰元根比一般元根厉害，立马又喜气洋洋了。
“我现在可是通窍了？”
“未几不少，正好一百窍，省往你多年的水磨工夫，不过蓄积元力还需一步一步来，菀丫头，恭喜你，正式踏进修者之路，修士第一境，进元。”
烬婆婆声音忽然郑重了起来：
“我辈修士，与天争命，万法自然，有顺天行命者，有逆天悖命者，道道不同，道道可通，唯独两字需记，本心。”
郑菀似懂非懂，只觉前方一路坦途，对着天际冉冉升起的红日头，笑成了一朵花儿。
“冰元根功法，婆婆这里还真没有，不过进元境修士向来以打基础为要，万丈高楼平地起，基础夯得越实，后期才会越不轻易出差……”
郑菀固然不大明确，不过不妨碍她将烬婆婆一字一句都记下来，最后才听到她说了三个字，“回元经。”
“大道回元，这可是婆婆收躲万万年的宝贝，一般人不给她。”
便仿佛书中所写，“神仙抚我顶，结发受永生”，郑菀只觉灵台一清，头脑里便多了一样东西，这等感到极其玄妙——
翻开脑中书册，第一页便是，“大道回元，吾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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