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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生婆就很懊悔, 她有听说程家三媳妇这胎怀的大概是女娃，还是心存侥幸，想着生男生女哪说得准？说是镇上济春堂老大夫讲的, 那老头子要真能认得准早让人请往府城甚至省城里大药房坐堂了, 哪会困在红石镇这么个小处所？
估摸这事还有反转，接生婆才批准过来, 心道外头都说是女的, 要是在她手里生出个儿子, 赏钱就少不了，她名声也能响亮一回。
成果咋还真是个闺女呢？
又要说何氏生出来这个瞧着比她本来接生那些都要好看，看就知道怀那几个月养得必定很好，可哪怕再好不也是个闺女？
她抱着这女娃拍了拍，听她哭出来才转身要把孩子交到跟进屋的黄氏手里。
黄氏抱着看得稀奇, 就闻声她那个被轰出屋往的儿子在外头嚷嚷：“生了吗？到底生了没有？我怎么似乎听到冬菇的哭声了？”
小女娃刚才的确哭了两声, 这会儿已经停下来，她身上裹着襁褓, 闭着眼靠在奶奶的怀抱里面，那傻爹还在外面喊话：“我媳妇儿呢？没事吧？娘你说话啊？你应我一声！”
黄氏冲外头喊了一声, 说是个女娃, 让他闭嘴, 别吵吵, 又把襁褓裹着的小冬菇递给接生婆, 她自己走到床边往推了推刚才闭眼睡过往的三媳妇。
尤其是头一胎，等开产道就是件熬人的事, 黄氏知道她很累了想休息，可眼下还不能睡，趁接生婆还没走得先把奶开了。何娇杏让婆婆叫醒，强打起精力喂闺女第一回，兴许真的遗传到她的气力，小冬菇争气得很，没要亲爹进来帮忙，自己吭哧吭哧就吸通了。看儿媳妇抱着胖孙女通身母爱，黄氏笑了笑，这才送接生婆出往。
屋里烤着火还不感到，十月末，南方都挺冷了，黄氏出往就发抖一下，她赶紧把门带上，扭头就看到等得着急的臭小子。
“刚才你说我进往会碍事，现在总能进往看看？我媳妇儿没事吧？我闺女呢？好不好看？”说着他又嘿嘿笑起来，“毕竟是我跟杏儿生的，确定好看。”
黄氏已经提不起劲儿嫌弃他，只道：“我让你筹备的东西呢？”
程家兴就拿了红鸡蛋来递给接生婆，又给了半串铜钱。
接生婆还一愣。
警惕翼翼说：“何氏这胎生的是闺女……”
“咋的？是闺女还要加钱？”
接生婆噎得不轻，她直甩头，又补了好几句恭喜的话，揣着铜钱拿着红鸡蛋赶紧溜了，出院子前还想起来还说呢：“以后你家哪个媳妇儿还要生娃也找我来！我接的你放心！”
黄氏跟出往应了一声，看接生婆已经走好远了。她明摆着是感到老三人糊涂了，趁他不苏醒拿着铜钱跟鸡蛋赶紧走，那脚底生风的架势就似乎背后有狗在追。
黄氏嗤笑一声，说这会儿没事了，让老三进往看看。
正好，让刘氏炖的鸡汤也出锅了，程家兴一并送进屋里，何娇杏喝了汤，却没精力头陪他说话，她吃了点东西又睡过往。程家兴把小冬菇放进摇摇床里，看了一会儿，想起来他还有活，便出往找了大嫂进来请她看着些，自己满心火热往了大伯以及二爷爷那头，告诉他们媳妇儿生了，生的闺女。
听本家亲戚恭喜了一通，他又跑往河边，把喜事报给乘船出来的何家堂哥。
他本来想亲身跑趟何家院子，就在河边让何娇杏她堂哥劝回往了：“妹夫你回往吧，我替你报喜往。以我二婶的性子听说之后确定坐不住，定要上你家看看，你回往等会儿就能见着人。”
晚些时候唐氏果真来了，还不光是她，何娇杏那嫂子也随着一起，过来就说不赶巧男人家出往给人帮忙都不在，就把香菇放往隔壁，跟大媳妇过来看看。
她俩不是来个人，还提了母鸡，拿了红糖。
这时候何娇杏补过一觉精力头稍稍好些，她靠坐在床头看亲娘抱着小冬菇满是稀罕。
“早先还说生儿子好，当您不爱好外孙女呢……”
“娘想什么你不知道？还打趣我！只要是你生的外孙或者外孙女我都爱好，那么盼着还不是为你打算。不过亲家母跟女婿都没所谓那就没所谓了，先开花后成果嘛，得个闺女也好，闺女大多听话一些，知冷热，会体贴人。”
嫂子刚才没说话，这会儿插了句嘴，问何娇杏生得顺利吗？
“前面把我痛够了，等产道开了就很快，我那劲头多足，憋口吻人就出来。”
“那还好，以后生二胎三胎应当还能轻松一些。”
“这两三年不生了，程家兴说镇上大夫告诉他一胎胎连着生很亏身材，还说我怀个娃我受苦他受累，都不轻易，先顾着小冬菇，添人的事过几年再说。”
“……小冬菇？你家这个叫冬菇啊？那不是跟我们香菇一个意思？”
“是呗，程家兴他早先就说生个女儿像香菇那么乖也很好，这名儿是他给取的，喊着还顺口，就由他往。我婆婆也说小名随便喊没有啥，说以后取大名的时候让程家兴拿铜钱往隔壁村问问秀才，给全部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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