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04(1/2)
出了何家院子程来财那婆娘还在嘀咕,说没想到那就是何娇杏。做兄弟媳妇的黄氏随着附和:“看她走出来大慷慨方的,待人接物很有些样子容貌,哪像外头传的那么荒谬?”
“我借着端碗喝水的工夫晃了一眼,她老何家日子好,屋里房梁上挂着全是香肠腊肉,灶屋里一股油香,也不知道做了啥好吃的。”
那香味儿黄氏也闻到了,看她家爹娘都没在,料想是何娇杏在捣鼓啥,闻着喷香,她手艺该是不错的。
“嫂子你看何家这丫头咋样?”
“挺好的啊,比外面那些人形容的不知道好多少。”
黄氏前后看了一眼,看着村道上没别人才摆手道:“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我托人把她说回来给老三当媳妇咋样?”
程来财那婆娘就停下来:“就看了这么一眼,你看上了?”
“我想着这样子容貌这岁数跟我们家兴都还匹配,你看她系着围裙挽着衣袖,就是干活的样,家里没人盯着也知道做事情,该是踏实过日子的勤快人。咱选儿媳妇一看本人二看家里,她本人我瞧着不错,家里就不说了,哪怕隔一条河都听说过老何家的名声。”
“你都说到这份上,还问我干啥?回往找媒人提亲来啊。”
黄氏心里有一点虚,跟她嫂子咬耳朵说:“我看着是好,就怕人家爹娘瞧不上我家这个!”
“你换一方想想,假如是你要嫁女儿,你指看女婿占哪几样,咱对症下药,把人哄过来!”程来财那婆娘头脑动得飞快,帮着出主意说,“你们家兴别的不说,那样子容貌在我们大榕树村是数一数二的周正,我就知道有好几家的闺女中意他。你这样,你让他赶明也跑趟何家院子,想法跟人家姑娘见个面,只要这一见面,他两个看对眼了,事情就好办得多。”
“平白无故的,他往何家院子干啥?”
“还能干啥?买鱼啊!”
程来财婆娘这么一说,黄氏就想起来,她是听人说过何家几房都有大水缸养活鱼,谁家想吃一口随时过往都能买到,这倒是现成的由头。
当夜,黄氏关上门把前前后后的事跟男人说了,程老爹起先还恍惚不敢信任,全听完以后都不放心问了一嘴:“毕生大事不是儿戏,你看明确了?”
“咋的?你不信我?”
“信……就是外头那些话到底咋传的?跟她本人相差十万八千里了,照你说的,不挺好一闺女?”
“你管他咋传的,他们全都眼瞎才好,他不瞎能便宜咱?”
黄氏说着又拍了拍枕边人:“那咱俩可说好了,我随着就给安排上,你看情况帮衬,不许拆台。”黄氏还说呢,给前头两个选媳妇的时候都没这么挑过,老大老二是勤快人,娶个媳妇儿他看着中意没大弊病就得了,也就是老三太不着调,才要多指看媳妇一些。
这些话程老爹天天听,耳朵都听起茧子了,他应了一声,让别说了,睡觉。
他眼一闭没多会儿就打起鼾来,黄氏兴奋劲儿上来,胡思乱想到半夜才来了倦意,睡到天蒙蒙亮,鸡才叫了一声,她就起来了。
平常吧,有爹娘纵着,程家兴能睡到日上三竿才慢吞吞起来,洗漱过后再溜进灶屋往找吃的。黄氏或者给他留碗稀粥,或者在灶膛里埋俩红薯,总不会叫他受饿。
这一日他却没能睡到自然醒,天刚亮当娘的就摸进他屋,进往喊一声没动静,喊两声还是没动静,黄氏一伸手就把他展盖掀了。
早春的凌晨还是有点冷的,黄氏眼睁睁看着三儿子缩缩缩,不过片刻就把自己团成个球。
她气啊,一气之下伸手就往程家兴身上招呼往了,一巴掌结硬朗实拍在他手膀子上。
程家兴模模糊糊睁开眼,就看见一手抱着展盖站在床边他亲娘——
他冷得一发抖:“娘你这是干啥?”
“我喊你起床。”
程家兴伸手把展盖捞回来,裹转身上,蹭了蹭说:“不是还早?我再睡会儿。”
黄氏转身出屋往打凉水拧了方湿帕子来,抬手就盖他脸上。
程家兴一个激灵,直挺挺的坐了起来。他打着哈欠穿好衣裳,洗漱完稍稍苏醒一些,转身问老娘怎么了?干啥这么早把人弄醒?黄氏端着稀饭过来,连碗带筷子往他跟前一塞:“吃你的,吃好替我跑个腿。”
“跑腿?往镇上吗?买啥?”
黄氏说不往镇上,往河对面,上老何家串几条大鲫鱼。
程家兴喝一口粥,问:“串鲫鱼来干啥?那个肉少刺多没吃头。”
“我还不能炖个汤?让你往你就往,哪来那么多事儿呢?”黄氏说着不忘记告诉他何家那头好几口大水缸,让他多看看,选两条最大的。程家兴不知道他娘打的主意,果真答应下来,喝完粥放了碗拿着铜钱就要出门,又想到时辰太早恐怕没船过河,就把平常用那一套打野鸡野兔的家伙什翻出来修缮一番,修睦拿谷草搓了条草绳,他揣着草绳出往的。
买鱼嘛,最好是端盆往,装活的回来,可从老程家往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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